落雲離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笑意,聽到汪雨澤的提問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我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了,離她遠一點,但你好像并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汪雨澤并沒有像上次一樣,被落雲離一句話給吓跑,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落雲離,“你說我要是把你以前的事情都告訴她,她還會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嗎?”
“又或者,她還會用那種關切的眼神看着你嗎?”
汪雨澤像是在說繞口令一樣,看到落雲離如同冰霜一般的臉色,似乎覺得還挺高興,不怕事兒大的又添了一把柴,“不過你用欺騙換來了她的靠近,當有一天謊言被揭穿,能得到什麼呢?”
因為汪雨澤的話,落雲離好像陷入到了某種回憶裡面,臉色變得很不好。
但從對方的話裡,她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挑釁的原因。
落雲離突然在原地站定,扭頭看向汪雨澤,兩側嘴角向上翹起來,露出一個十足挑釁的笑容,“是不是很憋屈?”
汪雨澤不知道落雲離是哪根筋不對了,整個人的态度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時間也沒能理解對方這句話的含義。
“我問你是不是很憋屈?”落雲離看到對方迷茫的神色,故意靠近對方用上挑的音調詢問,“在永城實驗高中的時候,我就一直排在你前面,好不容易我不在了,你卻跟不上學校的進度,休息了一段時間,轉來永城三高,本來以為能夠在這裡呼風喚雨,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我的手下敗将,是不是很憋屈?”
看着汪雨澤越來越蒼白的面容,落雲離心裡很是舒爽,最後又給對方下了一劑猛藥,“你知道嗎?開學的那場摸底測驗,我是故意壓的分數,還有這次月考,我也壓低了分數,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那麼的沒用,跟我拉開了那麼大的差距......”
她隻用了短短的幾句話,就把汪雨澤引以為傲的成績擊了個粉碎。
所謂抓蛇打七寸,在落雲離已經大搖大擺進了會議室後好一會兒,汪雨澤的臉色都一直鐵青着,緊握着的拳頭遲遲沒有放開。
這場研讨會開了好一會兒,本來學校的領導,對于學校裡面突然出現了落雲離這樣一個優質學霸,很是高興。
但落雲離同學的性子有點與世無争的意思,對大多數的活動和競賽,都沒什麼興趣,平時能躲的講話和會議,要麼找不見人,要麼冷淡拒絕。
所以本來這場競賽動員前,校領導已經卯足了勁兒,想要勸說落雲離同學能夠主動參與,為校争光,但沒想到他們都還沒來得及使出軟磨硬泡的功力,落雲離同學竟然十分的主動。
總之一場研讨會開的大家都很滿意,隻有汪雨澤在走出會議室後,臉色依舊鐵青。
回到教室,免不了被塵菲問了幾句,不過落雲離能言善辯,兩人讨論的重點很快就變成了,為什麼汪雨澤要問塵菲的電話号碼,她是不是背着落雲離跟對方聯系了?
塵菲不僅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還得費盡心思解釋,自己跟汪雨澤根本就不熟,而且壓根沒有搭理對方。
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塵菲答應多做幾道練習題,這場風波才終于過去了。
晚上,塵菲照例帶着落雲離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間裡面,練習畫畫。
這幾天她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有了落雲離的陪伴,也不會再想起那些難堪的畫面,而且線條也越來越流暢,手抖的情況也有了明顯的好轉。
隻是每次看到落雲離這副清冷高貴的模樣出現在自己這間小破出租屋裡面的時候,她就有點手足無措,總覺得有點屈尊怠慢的意思。
今天也一樣,盡管她出門的時候已經把房間收拾的很整齊了,帶着落雲離進門之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落雲離倒是十分自覺,早就找到了書桌前塵菲給自己準備的座位,從書包翻出了幾套物理競賽的卷子,看完題開始圈答案了。
“謝謝。”
看到面前多了一杯水,落雲離道了聲謝,頭都沒擡按排起了塵菲晚上的功課,“鑒于你今天下午的正确率還不錯,晚上就不額外加課,今天晚上你可以多畫一個小時,需要我先給你打個樣嗎?”
塵菲知道她是有意開玩笑,讓自己放松,也在嘗試讓自己逐漸擺脫她的陪伴,變得自立。
所以輕笑了一聲後,就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完她就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一角的畫筆,因為練習變成了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塵菲特意在書桌上收拾出了一塊地方,專門放她的那些顔料和畫筆。
隻是她擡頭的時候,有些怔愣,是落雲離剛才幫自己拿的畫筆嗎?
為什麼位置有些不太一樣?
不過這些細節,塵菲并沒有放在心上,随着越來越流暢的線條,她已經開始嘗試一些簡單的圖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