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校規三令五申，老師們耳提面命，訴說着早戀的危害，但學校裡到處是散發着荷爾蒙的青春年少，每天超時間的相處，總有些個蠢蠢欲動的。

塵菲不是第一次撞見，隻是她跟落雲離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之前，她看到了也裝作沒看到，更不會閑着無聊當作八卦，講給别人聽。

而這一次，塵菲則是聽的有點心虛，畢竟那男生剛才脫口而出的話，跟落雲離說給自己的差不多，隻是落雲離沒有這麼膩歪。

這個認知，讓南洹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一點溫度，又重新爬回到了臉上。

“哎呦，我就說我們學校應該效仿一下其他學校的分流制度，也不至于一下課都擠到食堂裡面了。”

餘婷端着吃的回來，頭發都被擠的亂糟糟的，她放下餐盤，看了一眼塵菲有些納悶，“你臉怎麼這麼紅，我看食堂的通風系統也不是很好。”

“你回來了，落雲離呢？”

塵菲打了個馬虎眼，往她身後看去，卻沒看到落雲離。

“學霸去二樓的教職工窗口給我們改善夥食了。”

餘婷拿出紙巾，抹了下桌子，覺得擦一次似乎不太夠。

塵菲直接拿出了濕紙巾，“教職工窗口，學生可以去嗎？”

桌子終于擦幹淨了，餘婷看着挺滿意，把她剛才買的幾份零嘴，在桌子上擺好，在塵菲的對面坐好，跟對方咬耳朵。

“正常來講肯定不行，但學霸最近不是經常跟着領導一起開什麼競賽會議，跟二樓窗口都混熟了，領導也允許過了，所以就行了嘛，我們今天正好跟着沾沾光。”

本來說是她倆請落雲離吃飯，順便道謝，這樣一來，她們倒像是個吃白食的。

餘婷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跟塵菲打聽要不要給學霸送點什麼東西，表達兩人的心意。

塵菲看餘婷還挺上心的，就讓餘婷别管了，自己找個時間再跟落雲離說。

餘婷知道兩人的關系，近段時間已經好了不少，再加上這次的事情，她也沒計較，兩人等待的時候，又說了會兒話，就看到剛才那個出去買飯的男生招搖過市的端着兩個餐盤回來了。

“啧啧，這些早戀的亂高調的，”餘婷酸溜溜的看了一眼，“也不怕被老師看到，一個個眼神裡都能拉出絲來，我要是老師，這不是一抓一個準嘛。”

餘婷用筷子戳沙拉裡面的一個小西紅柿，像是洩憤一樣。

啪的一聲，塵菲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不讓她再搞破壞，臉上卻有點哭笑不得，“你自己不也在早戀，怎麼這麼酸？”

“那怎麼能一樣，”餘婷摸了摸自己被震麻的手指，撅着嘴，“我是異地戀，哪像他們，天天膩在一起，吃個飯都嬌滴滴的有人去排隊，我也想有人給我排隊。”

“你别胡說，什麼異地戀，你不是天天晚上下了課就往芹姐的工作室跑。”

以前塵菲還不明白，餘婷怎麼天天都有新的設計稿，自從知道她跟林景和在一起之後，可算是明白了。

餘婷不知道自己跟落雲離的關系，更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倒是塵菲自己感覺，好像被戳了脊梁骨一般，她不自然的咳了兩下。

“哎，”餘婷長歎了一口氣，趴在了桌子上，“他太忙了，白天還有其他工作，晚上要去芹姐那裡，跟我約個會兒都要抽時間出來，可不是異地嗎？現在連不同班都叫異地戀，我這都相當于跨國戀了，偏偏對方還是個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

餘婷無能狂怒，抓了抓頭發，想到煩心事，連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了。

“那你不是還喜歡他，”塵菲不懂新新人類這種計算異地戀的方式，看着餘婷揶揄道，“盡管這麼多不方便的條件，你還是選了他啊。”

這下餘婷徹底沒聲了，蔫哒哒的從桌子上直起身子，用幽幽的目光看着塵菲，“我發現你學壞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在醫院遇到的那個野男人，跟你是什麼狀況呢？”

“什麼野男人？”

塵菲還沒來得及開口，落雲離的聲音倒先響了起來。

“對了學霸，你不是在醫院照顧她有一周的時間，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男人，跟她表白之類的？”

“你胡說什麼，跟你說了不是，你别造我的謠。”

塵菲一個捂嘴不及時，餘婷已經脫口而出。

落雲離一聽就明白了過來，她擡眼看了一下塵菲，像是在問，為什麼我會變成一個野男人，這件事情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把餐盤放到桌子上。

“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她當時還不能随便下床，也沒有人來探視，除了主治醫生是個已婚男性之外，三尺之内再沒有其他的男性。”

落雲離澄清了誤會，沒有任由餘婷繼續誤會，但也沒有透露自己跟塵菲關系的意思。

“啊？難不成真的是我誤會了，可你上次明明問我......唔......”

塵菲強忍着不适，用紙巾捂住了餘婷的嘴，“你給我閉嘴，可以吃飯了。”

餘婷沒搞懂塵菲是不好意思在落雲離面前說起這個話題，還是單純的因為并不喜歡那個男的，所以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情，不過她還是看懂了塵菲眼裡的警告，老實的閉上了嘴。

教職工窗口的菜品，确實比學生們的夥食要好上很多，以至于落雲離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還給塵菲搞來了一小盅雞湯。

“我特意讓師傅做的清淡點，你剛出院，不能吃那麼油膩的，先喝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