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是個明白人，否則她也不會當着落雲離的面，直接問塵菲了。

她看了看落雲離腳上的限量版鞋子，點了點頭默認對方想要賺外快的想法，“當然可以了，你能拍可是幫我一個大忙了。”

十分鐘後，更衣室内。

塵菲抱着手上的衣服，看向落雲離，“還是不要了吧，大不了讓芹姐重新找兩個專業的模特好了，我本來就是個半吊子，再加上你這不是給人家搗亂嗎？”

塵菲不是對這份兼職工作有什麼有色眼鏡，隻是照片到時候要展示在網絡上，她自己倒是無所謂，隻是讓落雲離為自己受這份罪，還有被别人發現的可能性，她有些擔心。

不過要和除了落雲離以外的其他人一起拍情侶裝的照片，塵菲也是不願意的，所以她考慮了一下，還是想着要不然關于情侶裝這部分的自己就不參與了。

但是這些真正的理由，她是肯定不會說給落雲離聽的，隻能以不專業為理由，勸說落雲離。

落雲離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從進入更衣室之後，就一直在打量手裡的衣服，似乎很感興趣。

聽到塵菲的話之後，難得有些任性，“芹姐剛才不是說了，我長得足夠漂亮了，你教我擺擺姿勢不就好了嗎？再說我很想跟你穿情侶裝拍照，雖然這是你的兼職工作，但我還是很開心的。”

看到塵菲還有些擔心的神色，落雲離又下了一劑重藥，“你不想跟我穿情侶裝一起拍照，難不成是想跟其他人一起拍嗎？”

塵菲這下徹底啞火了，她怎麼可能不想。

“好了，别擔心了，”落雲離知道她在想什麼，放下手裡的衣服，把人抱在懷裡拍了拍，“不會有人看到的，就算有人看到了，也隻能說明我們在一起兼職而已，不會有人嚼舌根的。”

落雲離不得不承認，這種借由兼職工作的名義，正大光明把她跟塵菲的關系，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是她心裡隐隐所期待的。

她一方面知道塵菲的顧慮，時刻壓抑着自己想要炫耀的心情，提醒自己要把塵菲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可一面卻又想要借着正大光明的借口，在塵菲的警戒線上橫挑一下，試探對方的接受程度。

塵菲最終沒能拗過落雲離，也不忍放過這次機會。

換衣服的時候，因為都是女孩子，考慮到要是落雲離先出去，等塵菲先換好，隻會顯得更奇怪，隻好兩人都擠在更衣室裡面。

好在之前角落裡的簾子，沒有收走，兩人不必到完全赤|裸相見的程度。

落雲離讓塵菲鑽進了簾子，她自己就在外面換。

隻是更衣室的一整面牆都是鏡子，簾子并非完全合起來，透過鏡子，落雲離仍然無可避免的看到了一絲風光和嬌好的曲線。

相比之前塵菲的謹慎和防備，這一次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以至于落雲離隻不小心看到一眼之後，就迅速的撇開了目光。

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透白發亮，卻一點也不顯得病态，甚至因為主人良好的運動習慣，而迸發出薄韌的肌肉線條，在腰腹處收緊，再沒入更危險的領域。

落雲離的嗓子不由的發緊，她自欺欺人的閉上了眼睛，那些由真實和幻想聯構而成的畫面卻不經思考就直接展現在腦海，在這個時刻尤顯得折磨人。

“你幹嘛呢？是不是衣服有點羞恥？”

塵菲完全沒有發現落雲離的不對勁，她已經對季芹網店上新服裝的怪異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早就沒有了什麼心理障礙。

尤其她還是有經驗者，沒準還要給落雲離做心裡輔導。

當她換好衣服，看到落雲離還面朝着鏡子，閉着眼睛面壁的時候，還以為這衣服的尺度超出了落雲離詭異的審美。

腦海裡畫面的誘惑力過大，讓落雲離有片刻的失神，沒察覺到塵菲的靠近。

她難得面帶尴尬的睜開眼睛，率先看到的卻是塵菲不同于往常的打扮。

南瓜色的镂空針織衫，配米白色的超短裙，露出絕對領域，修長的小腿被包裹在深棕色的長筒靴裡，顯得成熟又性感。

可塵菲的臉上偏偏沒有妝，看着自己的眼神裡還帶着些少女的懵懂。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碰撞，迸發出一種詭異的吸引力，讓落雲離一下子移不開目光。

“唔，是有些複雜。”

落雲離平複了兩個呼吸，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回答了塵菲兩分鐘之前的提問，一直盯着塵菲。

塵菲被她盯得不太好意思，低着頭去拿落雲離手裡的衣服，掩飾面上的尴尬。

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套衣服被落雲離在手裡攥着的時間有些長，塵菲暫時沒能從那一團亂麻裡面理出個所以然來。

“還沒開始拍照呢，你緊張什麼？”

看着故作堅定的塵菲，落雲離沒忍住笑出了聲，順便手把手帶着塵菲解開了那套衣服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