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菲徹底沉默了，同意了落雲離的說法。

餘婷要是照着這個大前提去猜，能猜得到人那才有鬼。

“塵菲，你知道是誰嗎？”

餘婷掰着手指頭算了一會兒，最後把目光挪向了沉默的塵菲，她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也在心裡默數名單，但又想到塵菲認識的那幾個人，早都被自己排除了，還沒等對方回答，就擺了擺手，“你肯定也不知道，你認識的人還沒我多。”

塵菲在餘婷鄙視的眼光中，心虛的搖了搖頭。

手心卻被落雲離給撥開了，似乎對自己說謊很不滿，落雲離正用小指頭戳自己的掌心。

塵菲懷着巨大的心理壓力，來回應付兩個人，就快到崩潰的邊緣，隻好捏着落雲離的手指不讓她亂動，同時希望餘婷就此打住，“你也太八卦了，你不是也跟林景和在談戀愛嘛，管人家那麼多幹什麼？”

餘婷一臉的痛心疾首，看了一眼落雲離，似乎有些話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說，但可能落雲離談戀愛這個消息确實震驚到了她，幾秒後她小小聲的嘟囔，“我不是有種自家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既視感嗎？況且我還不知道這頭豬到底是誰？”

塵菲好不容易喝了一口水，想平複自己起起落落的心情，結果因為餘婷這句話，直接噴出來了。

什麼豬，你才是一隻傻頭傻腦的小豬。

落雲離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直接笑出了聲，還不忘抽出紙巾給塵菲擦嘴。

另一邊被噴到餘婷，在對面一陣的忙活中，感覺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餘婷終于扯到紙巾，擦着濺到自己身上的水，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教育塵菲，“難道我說的不對，你看看學霸，長得跟個天仙似的，成績還那麼好，這得費多大力氣才能養成這個樣子，現在卻被不知道哪鑽出來的一頭......”

看到塵菲警告似的眼神，餘婷不得不換上更文雅的詞，“鑽出來的一個人，就這麼給騙走了，我可算是懂了那些不讓小孩早戀的家長的心态了，這要是我女兒，别說早戀了，就是對方多看她一眼，我都難受的晚上睡不着覺。”

塵菲瞪着越說越離譜的餘婷，一副沒好氣的樣子，“那你跟林景和算怎麼回事？”

“我怎麼能一樣？”餘婷沒感覺到塵菲語氣裡的不爽，沖她擺了擺手，“我成績又不好，長得也湊合，就是一個普通人，談個戀愛怎麼了，再說我爸媽都多少年沒管過我了。”

“學霸怎麼能一樣，就學霸這樣的，不管來個什麼樣的男的，我都覺得對方配不上啊。”

餘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剛開始那股八卦的樣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這一番話，聽的塵菲心裡很不是滋味。

若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塵菲十分同意餘婷的話，像是落雲離這樣的，哪怕是再優秀的青年才俊都覺得他們配不上。

可當自己站在女朋友的立場上，卻隐隐期待别人會覺得自己能配得上落雲離，況且自己的成績也在進步，也在努力追上落雲離的步伐，她還會畫畫，也算是加分項吧。

她心裡正不舒服呢，就感覺落雲離拿自己的手心當草稿紙，不知道在上面寫些什麼。

她先是有些癢，想收回自己的手，但被落雲離握住手腕動彈不得，等到習慣了這樣的力度，才分辨出來落雲離寫的是幾個字，‘是我高攀了，你才是被拱了的白菜’。

心裡那團還沒察覺到的酸澀，就這麼被落雲離幾個字給打消了。

塵菲撅着嘴看向一無所知的餘婷，準備大度點暫時原諒對方罵自己的事情。

哪知餘婷那邊還不消停，一個人自閉了一會兒，又瞧了下落雲離，盡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追問，“學霸，那你男朋友長得帥嗎？人品怎麼樣？成績怎麼樣？”

雖然男朋友幾個字有點礙眼，但塵菲還挺好奇落雲離會怎麼回答。

“她長得很好看，是我遇到過的最堅強和努力的人，也是她改變了我的生活，如果沒有遇到她，我可能不會坐在這裡，沒準我的生活到現在還是一灘死水呢。”

落雲離很認真的回答餘婷的問題，桌子底下牢牢拉住塵菲的手，“她不需要跟任何人相比，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光芒萬丈了，從我認定她的那一刻，這個想法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餘婷本來還想多少勸一句的，畢竟落雲離這種學霸，看着就不像是談過戀愛的，好歹她們現在已經算是朋友了，她肯定不希望落雲離吃虧，而且餘婷覺得怎麼說自己好歹算是過來人。

哪想到學霸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一鳴驚人。

她以前多少覺得這些所謂的情話，會顯得土土的，一個不小心還會搞的很油，可這些話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從落雲離的嘴裡蹦出來，不知道被加上了什麼濾鏡，聽着就讓人很心動。

她那些經驗，就這麼被堵在喉嚨裡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塵菲則是聽的心裡暖暖的，可她總覺得落雲離所說的那些，像是不止在描繪，她們在永城三高的初見，而是暗含着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