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拿着兩根毛線簽不停的戳過去戳過來,沒想到卻忙中出錯,差點把自己的手戳到了,額頭上更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她擡頭再看看黃玉手中工整的長線條,再看看自己手中亂糟糟的一團,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道:“我起的不是三十針嗎?怎麼變成了七針了?”
她織起的長條就像是一根葫蘆藤上種出了七個葫蘆娃,稀稀拉拉一扯就要掉。
此時此刻她的自尊心都快要破碎掉了。
黃玉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此時此刻也變得手足無措了:“這……這明明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啊。”
黃玉自小和衣料布匹打交道,編織、裁剪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她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夏林晴會做得這麼糟糕。
況且她都是一步一步教授的,完全不知道夏林晴哪一步就出錯了。
她面色微窘,看着夏林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試探着安慰道:“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編織這些。”
她随後開口道:“要不我幫你織圍巾吧,我給你打個半折,你給我10塊就行。”
要是别人,她收的都是20塊。
夏林晴眼淚汪汪的扯着黃玉的袖口,從遠處看整個人像是要趴在她的胸前一般道:“大師,難道我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黃玉無奈扶額,抱着夏林晴哭訴道:“可是……可是大師也沒有辦法了啊。”
大師也從來沒有見過雙手這麼不靈活的女孩。
聽到這話,夏林晴的哇哇哭泣的聲聲音更大了一點。
旁邊的鄧芳芳聽着這哭聲無奈扶額,隻想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席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哭聲?”一下課程米就迫不及待的拽着席容到了教室外。
席容搖了搖腦袋道:“我沒有聽到。”她現在思維還沉浸在上節課老師講的那道數學大題裡面。
“奇怪,分明就聽到了。”程米不信邪,東張西望了起來,最後将目光定格在天台上的幾道人影。
雖然穿着一模一樣的藍白色校服,但眼尖的程米還是認出了幾人的身份。
她啧啧了兩聲道:“這不是鄧芳芳和夏林晴嗎?”
“旁邊那個女生我就認不到了。”
“唉,兩個人說着說着怎麼就抱在一起了?”
“這可是學校,夏林晴也太大膽了吧?”
“不過夏林晴不大膽的話,之前也不會喜歡某人吧?”
“說起來,應該沒有人不喜歡這種文文靜靜的女生吧?”
程米像是表演單口相聲一樣,越說越興奮,越說越大聲,根本不在乎席容黑下來的臉色。
程米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的看向席容道:“現在愛情的保質期真的是太短了一點吧?席容,你說對嗎?”
席容沒回話,隻是抿了抿唇,目光冷冷的看向程米道:“說完了嗎?”
程米讪笑一聲道:“說……說完了。”
糟糕,席容好像真的生氣了。
周圍的空氣感覺都冷卻了幾度。
天台上,沒辦法的夏林晴隻能咬牙切齒道:“那我還是選擇再努力努力吧。”說完,她向着學校的小賣部走去了。
“啊,你又要去買毛線團嗎?”
“啊,不對,你怎麼又買了這麼多的賀卡呢?”
“你不是選擇要再努力努力嗎?”
鄧芳芳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不明白夏林晴這是怎麼了。
夏林晴言之鑿鑿的道:“對,是要努力。”
“如果圍巾注定織不好的話,我就好好寫祝福語,争取讓席容一眼就注意到表哥。”
夏林晴也是個倔性子,白天偷偷摸摸的在課堂上織圍巾,還被老師點名批評過兩次。
晚上則是上網搜索祝福語,力争要在一堆賀卡中最不同凡響、最引人注目、最脫穎而出,獲得席容的青睐。
但要想寫出驚天地泣鬼神,又别具一格的祝福語談何容易。
夏林青隻覺得她的腦子直接秃成了馬蜂窩。
尤其是經曆了作業的折磨後,隻能開着台燈天天奮戰到晚上十二點。
這一操作看的劉麗是心疼不已,還以為夏林晴是終于重視起了學習,趁着周六周天專門炖上雞鴨魚肉給夏林晴好好補一補。
夏林晴雖然不明所以,但有總比沒有好,心裡面更是美滋滋的想媽媽對我真的是太好了。
這天周六晚上,劉麗看着夏林晴的門半開着,照常進去收拾床鋪和桌面。
看着趴在書桌上熟睡過去的夏林晴,她正打算出去時,她的目光突然愣住了。
隻見夏林晴書桌上大大咧咧的擺着一張賀卡。
賀卡的表面居然寫着I LOVE U火熱的詞彙,劉麗瞬間心神顫抖了一下,快速的看了一下夏林晴,愣是不敢叫醒她。
隻得偷偷摸摸将賀卡拿出來,語氣沉沉的道:“夏軍,你給我過來一下。”
正在房間裡拿着賬本核對的夏軍,聽到劉麗連名帶姓的喊着自己,心下一抖。
再一看她的臉色整個暗沉了下來,當即小心翼翼的問道:“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要知道以往劉麗再生氣,也不過是狠狠瞪他兩眼,可從來沒有露出這麼嚴肅的神色。
劉麗咬了咬唇,拿出一張賀卡扔在了桌面上,沉着臉道:“你知不知道,你閨女談戀愛了。”
“什麼?”
她這一句話,像是扔出了一記重磅炸彈一樣,轟得夏軍體無完膚,眼神中更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