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說這些,快幫我看看我手是不是斷了。”
結城利枝走到床邊,一屁股把躺屍的阿治給拱到裡面去,自己在床沿坐下。
沒辦法,這房間裡就隻有一張椅子,在小步屁股下坐着呢。
阿治懶洋洋地順着力道滾了一圈,單人床沒有讓他滾兩圈的空間,快要掉下去的時候他撐起身體直接坐了起來。
“我看看。”阿治擡起手,也沒問利枝到底是哪裡不舒服,直接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手指準确無誤地壓在了最痛的那個點上。
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瞬間充斥了整間卧室。
阿治手都沒抖一下,手指用力壓了下去。
結城利枝:!!!
驟然上揚的慘叫聲讓小步再也看不進書,他放下書,走過來圍觀家暴現場,點評了一下:“外面路過的人聽見肯定以為家裡養了喪屍。”
結城利枝忙着鬼哭狼嚎沒空搭理他。
阿治揉了揉結城利枝的肩膀,過了會兒才松開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沒斷。”
“要按這麼久才知道沒斷嗎?”可能是痛久了痛出抵抗力了,阿治松手之後肩膀驟然一松,竟然感覺出了幾分松快。
阿治哼哼了一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問起他下去的見聞。
要說起這個他可不困了,結城利枝立刻打起精神,描述剛才發生的事情,阿治趴在床上撐着下巴認真聽他說。
隻能說三流小說家也是小說家,說起故事來繪聲繪色的,小步也坐到床邊聽他說。
小小的單人床承擔了不該承擔的重量,小小的身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結城利枝一邊說一邊努力回憶着,力圖将所有的信息都還原。
他算是看出來了,阿治癫癫的,聰不聰明看不太出來,但小步确實是聰明。
結城利枝自認自己隻能算是普通人中的聰明人,也許還有很多沒注意到的地方,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多一個人多一顆腦子嘛。
結城利枝狠狠描述了一下爸爸媽媽變态發育的恐怖之處,吓唬了一下兩個小孩,又怕說得太恐怖了真的吓到他們,他又緩和了語氣,認認真真地說道:“總之,之後有什麼事你們都躲在我後面,我會保護你們的。”
結城利枝看來看去,覺得兩個人應該都是未成年人。
作為唯一的成年人,在危險的情況下保護未成年人是當然得事情吧。
阿治沒有笑,趴在枕頭上擡眼看着結城利枝,沒有說話。
小步坐在他身邊,狐狸一樣的眼睛看着他,也沒說話。
氣氛一時間有點尴尬,結城利枝心中暗罵,兩個臭小鬼不感動就算了怎麼不接話啊,這樣很尴尬啊啊啊啊啊!!!!
他扯了扯嘴角,裝作剛才什麼都沒說過一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媽媽的态度有些不對勁。”結城利枝說起話來雙手會在空中比劃,看起來特别有畫面感。
阿治終于舍得說話了,他撐着下巴:“怎麼不對勁呢?”
他不發癫的時候還是很有魅力的,認真看着人的樣子顯得非常真誠。
小步還是那副笑眯眯地樣子,坐在旁邊看着兩人對話,像在看家裡的貓做數學題一樣寬容。
“吃飯的時候,媽媽明明很維護爸爸,讓我們不要浪費糧食,不然會受懲罰。她明明是站在爸爸那邊給我們制定規則,但是她對爸爸的态度又很惡劣,反而對我非常順從,這很不合邏輯。”結城利枝說出自己疑惑的點。
“啊呀,那确實是很奇怪呢。”阿治笑眯眯地接話。
他說一句話的時候讓人覺得挺真誠的,但隻要多說一句,那種陰陽怪氣的感覺就偷偷藏不住了。
結城利枝白了他一眼,選擇将求知的眼神投向名偵探小步。
小步笑眯眯的,突然問道:“你看過這個房間裡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