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沒有出口,整個村子就是一個困于深淵中的巨大牢籠,誰都出不去。
你,我,甚至是這些村民。
大家都出不去……我得好好想想。】
【我去了後山的神社,誰能想到,這群腐爛的怪物拜祭的竟然是這種東西。
我還需要去幾次,我的腦子有點混亂,是被這個鬼地方影響了嗎?】
日記的内容在這裡戛然而止。
結城利枝看得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他用力吞了口口水,跑出去找自己兩個隊友了。
安室透在客廳翻箱倒櫃,赤井秀一則在廚房和洗手間仔細搜尋,顯然他們并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見結城利枝揮舞着幾張紙跑過來,三人又腦袋湊在一起分享了這份日記。
“看起來,像是這房子的上一任房主寫的,你看這裡提到村長死了,上一任村長死亡時間正好是一年前。”赤井秀一很快看完了這份日記。
結城利枝點點頭,他點了點其中幾段,稍微圈了個重點:“這房子的上一任房主是活人,而這一任房主萊伊也是活人……當然,不知道他在其他怪物眼裡是死還是活,姑且就先當成活人吧。
“這裡還提到了神社裡的神明,之前福爾摩屍也說過神社的事,他說村子通往神社那條路,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都沒有人經過,聽起來就很有問題,我們之後可以去看看。
“這裡提到這個地方出不去,甚至連村民都出不去,這個真實性有待考究。”
說完,結城利枝眼睛亮閃閃地看向安室透和赤井秀一。
身材高大長得也很兇的赤井秀一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眯起眼睛笑了笑,偷襲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找到的線索很有用,提出的建議也很有用,做得好。”
結城利枝嘴角比AK還難壓,又看向安室透,卻發現安室透的臉色有些不對。
雖然安室透的臉本來就挺黑的,可以天然遮擋住很多面色的變化,但是現在臉色發灰看得還是非常清楚的。
換成正常顔色的面孔上,大概就是臉色發白。
“萊伊,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結城利枝抓住安室透的手腕,有些擔心地用手背貼上他的額頭。
安室透稍稍側過頭躲開了,他勉強翹了翹嘴角,深呼吸了幾下,很快恢複了原本的模樣:“我沒事,就是突然頭暈了一下,可能是累的,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嗎?那你坐一下,如果還不舒服一定要說啊。”結城利枝小心翼翼地扶着安室透坐下,滿臉的擔憂不安堪比産房外徘徊踱步的新父親。
這份過分的小心逗笑了安室透,他也伸手揉了揉結城利枝的腦袋,笑着答應:“我真的沒事,如果有事一定跟你說。”
赤井秀一在旁邊審視地盯着安室透看了一會兒,在對方提出要保管那幾張紙時突然出言反對:“讓莉莉保管。”
安室透眯起眼睛看向赤井秀一,雖然他是坐着的,但是仰頭看人時完全不落下風,好像居高臨下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赤井秀一把玩着手裡的香煙,眼珠冷漠地朝下看,絲毫不準備退讓。
安室透嘴角扯平了兩秒,又自然地翹起來,溫柔笑着答應:“好的,既然是莉莉發現的,那麼讓莉莉保管很合理,而且莉莉的身份是警察,更适合保管東西。”
他好像已經全好了,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去:“也該去你的雜貨店看看了,Gin(重讀)”
赤井秀一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三人離開了房間,美人雕塑一直在盡職盡責地當打點計時器,哒哒哒地敲着窗框,等待裡面的人出來。
等幾人走出來後,敲擊聲也自然地停止了,雕塑在視線下自然而然地凝成了一座堅硬的大理石。
結城利枝本來準備走的,突然覺得美人雕塑的姿勢有點不太對勁。
他敲窗框就敲窗框吧,靠得這麼近幹什麼?
他走過去,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雕塑的臉幾乎貼在了窗框上,他踮起腳湊過去,下一秒,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上升到後腦勺,讓他頭皮發麻。
仔細一看,雕塑的姿勢分明就是在偷窺,而它那張大理石雕就的漂亮臉蛋前方,是被戳了兩個洞的窗戶紙,透過兩個洞可以看見,裡面分明是卧室。
想到自己在卧室裡翻箱倒櫃時,一雙眼睛正從窗戶處默默窺視着自己,結城利枝就覺得頭皮發麻。
還好做出這種事的是雕塑君,它是個什麼品種的變态可憐的利枝早就用身體切身體會過了,對它的期待值很低,所以很快調理好了。
雕塑的身高實在離譜,這兩個洞也很新,顯然是在自己新戳出來的。
結城利枝突然想到了日記上的内容,他往下看,果然,在下方的窗戶紙上,看到了兩個邊緣都已腐朽發黑的,陳舊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