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注意說出“神之子”的是誰,但卻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第二個人喊出“神之子”,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
全場都歡呼起來,也包括真田。
“幸村,恭喜你!”真田原本緊繃的表情松緩下來,發自真心的為好友勝利喜悅。
幸村也露出笑容:“謝謝。”
“你的新招式很厲害,不過,我一定會打敗你!”真田看着他,說出心中所想,幸村是他的好朋友,同樣,也是他的對手。
幸村彎了彎眉眼:“我很期待。”
下場時,幸村忽有所感朝一個方向看去,他看見一個穿着連帽運動服的少年,少年逆着光站在高處,整張臉影藏在帽子和逆光下,看不清臉,但依稀能看見少年微微上揚的嘴角。
幸村和少年“對視”,直至少年身邊走上前一名管家打扮之人,躬身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少年才微微揚了揚下巴,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有說什麼,但幸村依然無法看清。
少年轉身離開時,擡手揮了揮。
“幸村,那是誰?”真田問。
幸村仔細回憶了下少年身形輪廓,繼而搖頭:“不知道,應該不認識。”
……
“少爺,您還有其他行程安排嗎?”管家落後少年一步,恭敬詢問道。
少年面朝夕陽而行,陽光照耀在他面含微笑的臉上,他回道:“沒有,回英國。”
管家似有詫異,卻沒多問,加長版私家轎車停在路旁,管家為他打開了後座車門。
身着連帽衫的少年坐進車内,他撂下衣服上的連帽,露出一張尚顯稚氣的臉。他擁有紫灰色的頭發,劉海中分,發尾微微翹起,深藍色的眼眸,右眼下方一顆淚痣。
他坐姿随意放松,卻難掩其高貴氣質。
他是迹部景吾。
一個在英國念書原已和朋友約好一起練習網球的大少爺,突然帶着管家回了日本。
為什麼忽然回日本呢?
當然是……想看一看曾經的朋友,和……對手們。
——迹部重生了。
說來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至少迹部用十歲身體再次醒來時是有些被吓到的,哪怕他見識廣博學識淵博,他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二十歲的他一覺醒來變成了十歲的他。
十歲的他剛剛從King Primary school畢業,還沒有回到日本入學冰帝,更沒有……一些遺憾。
二十歲的迹部心底始終有一個遺憾,在他就讀冰帝學園三年間,他當了三年冰帝網球部部長,帶領冰帝網球部拿過東京都大賽冠軍,關東大賽亞軍,打進全國拿下的最好成績僅是八強,這對于一個天生高傲的人來說,其實是很挫敗的。隻是他将挫敗都藏了起來,無人知曉。
他不是會自怨自艾的人,縱是重生這件事本身是很不科學的,但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彌補遺憾的機會。
所以他匆匆回了日本,想要看一看曾經那些與他站上球場的隊友,也看看青學、立海大、四天寶寺等這些強隊的對手。
不是看如今的對手們有多強,而是有别的目的。
站在他的立場角度,他認為冰帝有站上巅峰的實力,然而他所寄予厚望的隊友包括他自己,卻好像都是一種他自信的高估。雖然得出這個結論很受傷,但隻有知道弱點在哪裡,才可以針對性補救。
——冰帝需要強者。
他在東京見到了一直被他視作宿敵,十年後已經成為職業選手且頗有名氣的手冢,彼時手冢還是個小小年紀就已經有未來冰山迹象的小少年;他見到了天才不二,一個不管現在還是未來幾年都将網球當成愛好,偶爾會認真大多時候随心的少年;他還去關西見了目前仍在關西生活與不二如出一轍未來冰帝的天才忍足;同在關西的熟人還有四天寶寺的隊長白石……
牧之藤、獅子樂這兩所學校的一些強者他同樣去看過,可惜等他回國進入冰帝時,這兩所學校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但,冰帝也曾敗在過這兩所學校手下。
他最後一站才來神奈川,并不是說神奈川立海大選手最受他重視,而是在他的考慮挖角的名單裡,并沒有立海大的選手。
立海大是冰帝的老對手,立海大未來部長幸村、副部長真田都是他認可的強者,他們是立海大的定海神針,也是他想要打敗的人及隊伍,他從一開始就将立海大放在對手的位置。
在他列出的名單中第一個就是手冢,可第一個被劃掉的也是手冢,原因無他,比起和手冢當隊友,他覺得他們更适合當對手,青學,是繼立海大後被他重視的對手。除手冢外,就是越前龍馬,可惜小矮子比他們要小兩級。
真田和手冢在他這裡級别相當,更适合當對手。
一圈人名圈下來,大少爺陷入了沉默:他一個合适的人選都沒挑到,每次點到一個人時,他都會忍不住思考公然挖牆角的手段會不會太過卑鄙,他會不會太過自私。
如果手段卑鄙和自私能夠讓他達成夙願,那麼,他願意做一個卑鄙又自私的人。
實在不行,迹部都已經決定抽簽,抽簽前,他還是往神奈川走了一趟,也看看目前真田的狀态。
卻意外遇上U14DKN青少年網球大賽決賽,而這一場比賽,讓他見到了“神之子”的誕生。
既然決定要撬牆角,那何必思慮太多,舍強者不選,豈不愧對他這一遭神奇機遇?
他決定了,要選就選初中生的最強者——“神之子”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