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強大的不僅僅是“滅五感”,他的網球基礎不誇張說,在同齡人中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這點是迹部也不得不承認的。
而今天,迹部有幸見到了幸村網球基礎堅實的原因。
——大量的訓練。
原本他以為自己重生後對網球的規劃更加明晰科學,揮灑汗水足有上輩子同時期的雙倍,已經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可他今天跟着幸村訓練,才發現他對自己還是不夠狠。
一早上的訓練下來,迹部已滿身汗濕,起初他以為幸村是故意用那麼多訓練量給他下馬威,但訓練結束後他才發現幸村自己适應良好。
幸村甚至說:“昨天消耗太大,今天訓練隻能減少運動。”
他的遺憾真心實意,迹部……迹部陷入了沉默。
且不說他都差點跟不上這種大量訓練,要換成他記憶裡冰帝的選手們,十個得有九個半被訓趴,這讓他想起立海大的關東大賽十五連冠,如果立海大的傳統如此,那麼其他學校敗得不冤枉。
“幸村。”他忽然喊了一聲。
“什麼?”幸村看向他。
迹部揚了揚下巴:“給你一個殊榮——和本大爺并肩當網球部部長。”
幸村笑容不變:“這個殊榮你收好,網球部長,隻有一個。”
“喂,本大爺都已經讓步了,你别得寸進尺,好歹昨天你還是本大爺是親自送回去的。”迹部覺得幸村這就有點不識擡舉了,能退一步讓另一人跟他并肩已經是他的仁慈,但凡面前這人不是幸村,但凡幸村沒有價值,他說什麼也不會退這一步。
他前半句還讓幸村無動于衷,後半句一出幸村就沒那麼心緒平靜了。
昨天沒剩多少體力的迹部将幾乎連站都靠毅力的他背到了車上,冰帝校園很大,從網球場到校門足有幾百米,他伏在迹部背上都能清晰聽見他粗重的呼吸以及火熱的身體,汗水從迹部額上一滴滴滴落,上車後整個人都快癱了。之後迹部請他吃了晚餐,又送他回家,别的不論,迹部的體貼他是真切體會到了。
而迹部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幸村自認是和他有些相像的,他不願退步,迹部又會願意嗎?可迹部還是選擇了退一步,在有很大幾率赢他的情況下選擇了退讓一步。
如此,他就沒法再說出拒絕的話。
“你們在這裡讨論誰當部長前,是不是該問一問其他部員的意見?”幸村正準備和迹部達成共識,忽聽一道陌生聲音響起。
兩人朝來者看去,來人手裡拿着球拍,長發綁成馬尾,表情冷淡略帶不滿。
幸村并不認識他,迹部則是眉毛一揚,神情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說出的話卻充滿火氣:“問其他部員意見?你嗎?你進網球部了嗎?現在幾點鐘了,你是不是打算等上課再來晨練?”
幸村不認識長發學生,迹部卻一眼認出,來人正是未來的冰帝正選宍戶亮,是經曆過大起大落的一名選手,曾經迹部為他的堅韌幫忙說服榊教練讓他在輸比賽後重歸正選,但現在,他隻覺宍戶太過松散,早晨這麼寶貴的時間竟然拖到這麼晚才來學校,來了不訓練竟然還挑釁他,真是欠收拾!
宍戶被他這帶火氣的話語給噴了一臉,有些懵,懵完後微微漲紅了臉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晨練?”
“為什麼會知道?你頭發綁那麼整齊發絲都沒亂一根,換你你相信是晨練後的狀态?”迹部是真的恨鐵不成鋼。
宍戶:“……”
幸村看了看被噴的神情窘迫的宍戶,又看看迹部,輕笑道:“還沒當上部長呢,不用這麼嚴格。”
“本大爺是在提醒他,訓練要趁早。”迹部傲慢道。
宍戶憋紅了臉,舉起球拍指向迹部道:“就算我不晨練也比你強。”
“就憑你?”迹部眼神輕蔑,語氣不屑。
宍戶磨牙:“有本事球場見!”
幸村剛想說這對迹部不公平,迹部已先一步予以回應:“就讓本大爺教教你落後就要挨打的真理,以及,對未來部長……之一,要學會尊敬。”
幸村都不知該驚訝他代入身份那麼快還是該疑惑這位長發同學究竟哪裡戳到了他的怒點,他這怒氣說來就來了。
三人找了個空球場,直至此時,球場也沒幾個人,迹部知道這與社團活動還未正式開啟有關,但即便正式開始部活,冰帝網球部也不會那麼早有訓練。
什麼叫差距?這就是差距!
幸村當了一次臨時裁判,而後他從裁判視角目睹了一次單方面的虐殺……
迹部開虐,宍戶被虐,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幸村不免有些失望,他以為,長發的同學向迹部發起挑戰,最起碼也是有點實力的,可一場不到二十分鐘就結束的比賽看下來,感覺看了場假的球賽。要知道,迹部昨天消耗那麼大,一早還陪他一起訓練,體力本就沒剩多少,就這還能将對手打得落花流水,究竟是迹部太強,還是長發同學太弱?
迹部上輩子在開學典禮上狂妄的發言後也引來了宍戶和向日的不滿,兩人也向他發起過挑戰,當然最後他也是赢了兩人,但上輩子迹部赢宍戶遠不像今天這般輕松,而宍戶的心态,也不及後來輸球後。球打到中途,宍戶的心态就有些崩,連帶後面幾局整個不在狀态。
他走到失魂落魄的宍戶面前,看着他眼睛漸漸恢複焦距,撂下一句:“明天六點半到校,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