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嘛,他想稍微“出格”一些。
“領獎時你不是還挺開心,怎麼現在又不高興了?”幸村難得看他這麼沒有大少爺形象,倒沒有調侃,而是疑惑問。
聽他這麼問,迹部反而挺疑惑:“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
他自認自己的情緒表情管理還是很到位的,如果情緒管理不到位,他上輩子早就變成一個面目扭曲猙獰的國王了,不,估計早被趕下國王寶座了。
幸村笑了笑回道:“你情緒挺明顯的。”
“哪裡明顯?”迹部被他這一說就想拿面鏡子來照一照,看看哪裡有破綻露出。
然而幸村并沒有點名,反而看着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迹部現在有點怵幸村的笑,總感覺幸村每次露出這種意味深長笑容背後還藏着其他心思,還都是對他不好的心思。
殊不知,他越是露出此時警惕表情,幸村就越能看出破綻。
自然,幸村也更加疑惑,關東大賽奪冠毋庸置疑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迹部拿到獎杯時開心到幾乎落淚并非作假,那時他其實也看出迹部開心背後藏着一抹形容不出的難過,迹部為什麼會難過?晚上他情緒忽然低落和那藏着的難過有關嗎?
迹部給幸村的感覺是有些矛盾的,他形容不出矛盾具體源于哪裡,或者迹部本人就是一個複雜體,說難懂,因為他有時候表現的很成熟,就像一個成年人那樣心思莫測;可他的情緒又相當容易讓人看出,自傲性格下掩藏的是單純。
“幸村,你相信有平行時空嗎?”吃飽喝足,迹部望着星空,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問題超出了幸村的知識範疇,不過他很快給出了回答:“不信。”
迹部正想問“你想象中的平行時空是什麼樣子”,結果幸村的“不信”直接将他的問題壓了回去,他嘴角微微一抽,納悶問:“為什麼不信?”
“我沒見過。”幸村如實回答。
迹部:“……”這就沒法繼續聊了。
他有些郁悶地喝了一口相槟,卻沒打算跳過這個話題:“你猜,會不會有一個平行時空,你沒有随父親工作搬來東京,而是仍留在神奈川,進入立海大,成為立海大部長?”
“然後立海大打敗了冰帝,拿下關東大賽冠軍。”幸村不緊不慢給他補了一個結局。
迹部:“………………”
“……你就這麼笃定是立海大打敗冰帝,而不是冰帝打敗立海大?”迹部不服氣,他重生回來又不是假的!
“立海大選手實力都不差,如果我在立海大,我會給他們制定更适合他們的訓練,他們會比我們遇到時更強。而冰帝……”幸村說到這裡微微一笑,“按照你和榊教練最初制定的訓練計劃,可能連城成湘南都打不過。”
迹部:“!!!!!!”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幸村話鋒又一轉,道:“你的實力我認可,但是,比賽不是個人賽,而是團體賽,我會根據冰帝的選手資料和榊教練的戰術習慣,做出針對性的戰術安排,獲勝的,一定會是立海大。”
迹部不禁語塞,卻又沒法辯駁。今年冰帝一路過關闖将,幸村貢獻良多,幸村未進冰帝前,他自以為他所安排的訓練量已經足夠多,現實告訴他,在訓練這一方面,他并不如幸村,他也狠不下心,他必須承認,這是他的弱點。
哪怕重來一次,沒有幸村的冰帝,能不能赢過有幸村的立海大,當真不好說。
而他一人實力再強,頂多赢下一場單打,若冰帝還是按照上輩子一貫的戰術安排,他這部長必然是單打一,冰帝對上立海大,能不能堅持到單打一都難說。
畢竟,幸村可是能推測城成湘南的戰術并将兩名部長同時安排進雙打壓陣的戰術大師。
這麼一想,迹部心裡更是五味雜陳,甚至産生了一種很荒謬的想法——幸村一人撐起了整個冰帝,而他這位部長,隻是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吉祥物。
“迹部,别想太多。”幸村忽然輕聲說。
迹部垂下眼睫,扯了扯嘴角,略自嘲道:“我有什麼能想?”
幸村微蹙了下眉,猶豫片刻,在他頭發上揉了一把,在他錯愕擡頭時溫柔道:“我不信平行時空,即使有平行時空存在,也與如今時空的你和我沒關系。我是冰帝學生,也是冰帝網球部部長之一,而你,是冰帝的部長,冰帝的國王,也是我最信任的同伴,是我們帶領冰帝選手們闖進關東大賽,拿下冠軍,這一路走來,你我,缺一不可。”
“而未來,我們也将帶領他們走得更遠,那是屬于我們的榮耀,也隻是屬于我們,屬于這個世界我們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