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腹诽着,是先禮後兵,直接打過去。
卡維達發出輕笑,将桌上的文件往前一推,帶着些許質問的語氣:“停停停。越說越不像正的了。”
“我從不說謊,并以此來嚴加要求自己。”
“攝政王殿下沒有責備我。”中校中氣十足道:“說明您其實并不把這當玩笑,我非常慶幸。”“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還望殿下早做決定,将危險消滅掉。”
“快些下去吧。沃茲基!”
首席秘書長接收到傳喚,将英勇無畏的中校請了下去。
“有實話有假話,你怎麼看。”卡維達起身行至窗邊,太陽花開的熱烈,它可以一直如此的盛放,無論周遭環境發生怎樣的變化。
“狄将軍也許确實變了。”副官有些猶豫 。
“沒變不一定是好事,改變也不一定是壞事。”卡維達向心腹開口道:“保持猜忌,對我們沒有壞處。你盯着各區沒有任何結論,現在有人來完善你的工作,你猜我會怎麼想你?”
副官滿頭冷汗,瘋狂的在腦内組織着語言。
“殿下,我......”
“我隻要事實和結果,帶着你的人,去把真相找出來。讓我給你補救的機會。介于情報的缺失和中校的闖入來看,你有責任。”卡維達沒給副官解釋的機會。
變化非常正常。
攝政王辦公室的桌上放着文件并不多,所以擺放在桌上的相片格外顯眼。那是一張合影,拍攝于皇宮花園,十五六歲的萊爾文·米諾斯特和攝政王的合影。
少年規矩的束着長發,穿着件淺藍色的襯衣,左邊的袖口被卷到了中間,露出手上的镯子。眼睛像是會笑一樣,又亮又幹淨,非常耀眼。
“你看,隻要是個權貴,都盯着咱們的皇太子呢。一群煩人不知休止的蒼蠅。”
副官領命出門,不忘帶上攝政王批閱完畢的文件,沃茲基來彙報工作時猛地聽到卡維達的言語。
“到他登基前後隻怕是更不得了。”沃茲基·古德作為文官體系中的中流砥柱,和攝政王關系不錯,順着卡維達的話補充道。
“不能是聯盟人,不能是文官體系裡的,不能是長老院的,呵,狄松柏倒是提醒我了,軍部正正好。”
“你這是歧視,不要那麼看不起文官體系,我們可是勤勤懇懇的兜底人,吃力不讨好,還要被你們給内涵。”沃茲基搖頭,不客氣的潑冷水,“還有你不會忘記規矩了吧?”
米諾斯特家族的規矩,一代人自由戀愛,下一代接受長老院的規劃。諾爾蘭迎娶了愛情,那麼萊爾文便沒有了這項選擇的權利。
私底下他委婉的和萊爾文讨論過這件事,萊爾文當即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這一代剛好無所謂,他在自由輪選擇了包辦,那對下一代想自由的不是很不公平嗎?為什麼不能攢在一起?先調節一下?後邊有願意的再慢慢還?
“防的就是你的這個調節想法。調到最後半分都約束不了你們家了。”當時卡維達是怎麼回答的。
“所以我是被包辦的?”
“很遺憾,是的,我親愛的孩子。”
“額,我現在沒有抵抗情緒,但沒準以後會有,有啥挽救措施嗎?”但是還年幼的萊爾文向攝政王求助。
“打倒長老院。加入不?”
“成功率有多少?”
“不高,百分之二十。”
“那算了,提高可行性我再考慮考慮。我怕我連傀儡都當不上。給關在富麗堂皇的城堡裡,天天被人監視。抑郁而終。沒準還要被迫禅位。”
“你想多了,米諾斯特的威名會讓那群自持清高的家夥斷了念頭的。你家祖宗是憑什麼稱帝的知道不?”
“我知道。不要說不要說,我不聽我不聽!”
卡維達知道自己講述了很多遍,但他沒忍住逗孩子:“局勢輪亂,各方貴族,帝國内部一片散沙......”
當時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的:請問我們米諾斯特準備稱帝,你們同不同意?魯德帕什?同意,好樣的。切利斯特?不服?好,挨打吧!打完了服不服?不服?接着打。
愣是把能内部混亂的勢力全打了個遍。
唯一識趣的魯德帕什在統一後榮獲最佳狗腿子的诨号。本來是蔑稱,不過魯德帕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所以殺傷力約等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