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白起身在冰箱拿了瓶飲料打開喝下，桌上的外賣此刻也不打算繼續吃了。

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死了，但就來自哪裡。

釋白舒緩過後，他的指尖輕觸過淡藍色的霧氣，霧氣輕輕纏住他指尖，像是能被自己操控般。

他開口道：“死？你不像鬼。”

“倒像是……西方的玩意兒——吸血鬼”釋白随手在手機裡搜了段關于吸血鬼的視頻，推到了伊玄面前“像這個。”

伊玄淡定望着視頻裡那呲牙咧嘴，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視頻結尾停留在了那東西吸人血的片段。

釋白擡眸：“你吃東西嗎？”

伊玄：“你，算嗎？”

靠，這是什麼語言？

說他無師自通，偏偏語言說得一團亂，說他智商低，卻又能理解自己說什麼。

釋白徹底啞口無言，他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你可能對人類的語言不大了解，人類的‘吃’，隻用在食物，而不是對自己的同類。”

“比如，你吃飯嗎？”說着他的手向自己的外賣示意“再比如，你吃零食嗎？”随即轉過身從桌下提出一大袋零食。

深深吐了口氣他繼續道：“但，一定不是，你！吃！我！”

釋白看着伊玄平靜如水：“你選擇跟着我，又是什麼目的？”

伊玄指尖擡手在自己眉心點了點：“你幫我恢複。”

動作一出，釋白半猜半就：“恢複記憶？”對面坐着的伊玄搖了搖頭。

釋白：“總不能，恢複腦子吧？”

伊玄這次卻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釋白：“開什麼玩笑？你腦子長你身上，我能怎麼幫你恢複腦子？”

伊玄瞅着依舊不懂的人，突然間控制住釋白，讓他的手指摸向了他的眉心。

釋白腦子裡閃過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但這些場景他确定的是自己從未見過。

伊玄松開控術：“這是我能想到的。”

說到底這和找記憶有什麼區别？

釋白大無語繼續道：“找到腦子就能離開，是這個意思吧？”

伊玄聽着意思大差不差，點頭應道了聲“嗯。”

釋白正為兩人交談發愁時，瞥見伊玄剛放下的書，全是彎彎繞繞的符文般，并非自己認識。

“你……”

釋白還未來得及開口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電話一接通唐煜慌慌張張：“我這邊有個事兒和你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剛剛你不是讓我把房子交還戶主嗎？那戶家人剛打電話來說，看到了所有東西都漂浮在了空中。”

“現在一個勁兒的鬧着說因為鬼沒驅走，惹怒了那鬼導緻這屋子沒法住人了，要求我們賠償。”

釋白目光盯着對面的伊玄，明明鬼都在自己面前，那屋怎麼可能還有鬼？

釋白：“開車過來去看一趟。”

電話挂斷釋白腦袋微偏：“你之前在的那戶人家裡，就隻有你一個？”

伊玄手指撐着自己的腦袋應了聲“嗯”頓了頓“有事？”

釋白起身準備上樓帶自己吃飯的家夥：“你……”

一起去？

本想開口問的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打住了。

伊玄看着這人上樓後又下來，釋白鴨舌帽戴着，口罩也戴着，這身行頭和昨晚毫無差别。

伊玄沙發起身徑直走到他身後，釋白感受到身後的人，回眸道：“你要去？”

伊玄：“你有神息，但現在距離隻能在短距離。”

一聽到他提起神息，釋白便會一臉懵，這東西麻煩就算了，怎麼還和監控般甩都甩不開。

“這玩意兒……”釋白還沒說完，屋外就傳來車輛的鳴笛聲，一副作罷的表情“算了！”

安靜的車内釋白閉目養神間，就聽到了那淡漠的聲音傳來。

“神息是我體内的部分感知，在一定範圍内，能讓我感知你的一切，你承受的痛感消失，那是神息的作用。”

釋白不由望向身邊的鬼，從昨晚到今早這是唯一一句完完整整說出的話。

釋白嘴角上揚帶着笑意：“難得能聽你解釋這麼清楚，所以，那你算什麼物種？”

伊玄：“外星人。”

唐煜透過後視鏡望着表情奇奇怪怪的釋白，在看了看他身邊的空位置：“它願意陪你出門了。”

釋白點頭将鴨舌帽壓得更低了，車子停穩後兩人再次回到了這院子，這次那戶人家所有人都在院子外等着釋白的到來。

男人張口便吐槽：“大師，說好的已經正常的，你自己去看看，那都是什麼？”

釋白沒有理會這群人徑直的走近屋子，進屋後巡視一圈屋裡和昨晚，一模一樣未有任何變化。

唐煜撓了撓頭疑惑道：“一切正常啊？哪兒有什麼東西飄着？”

以為是戶主搞的烏龍唐煜下一秒沖着屋外喊道：“這不是一切正常嗎？你胡說八道什麼？”

“怎麼可能，我們來的時候所有東西都飄在……”男人從開始的罵罵咧咧到進屋看到恢複如此的樣子，瞬間沒了聲。

唐煜冷笑道：“哪兒呢？飄哪兒呢？”

男人一臉不敢相信，他身後的家人也陸陸續續小心翼翼進屋。

一位老婦人開口道：“剛剛真不是這樣。”

釋白望着一切正常的屋子，眸光落回跟在自己身邊的伊玄身上，如果現在一切正常，那問題一定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