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白被嗆得隻咳嗽,擡起的手指半就半指回眸盯着伊玄:“這說,是人是鬼都不能随便說。”
可伊玄腦子裡出現的卻是,昨晚釋白給自己鮮血的場景。
伊玄眸光微動:“昨晚,你也給我了。”
昨晚?給它?
卧槽!自己給它什麼了?
釋白無奈道:“搞清楚,昨晚是你硬塞給我嗎!你……還是閉嘴吧!”
昨晚……硬塞……
呃呃呃,這詞要不要這麼炸裂……
唐煜默默聽着,心裡一陣涼風吹過,這一個人一個鬼的對話到底都說了什麼,能讓釋白這臉色一陣黑一陣綠的。
鑒于伊玄這對外界事物全然不懂的狀态,釋白根本不敢在外多待。
唐煜将人送回家,在釋白下車後不忘說道:“尾款到了我立馬發給您。”
釋白背對向他做了個OK手勢,回到家釋白簡單的給自己下了個面條。
原本買來給自己加餐的牛排,在下鍋前的那一刻,釋白腦子裡閃過了昨晚被伊玄強行給神息的畫面。
瞬間再好吃的東西,此刻已毫無食欲。
釋白端着僅有的面條出去時,桌子上已經有包被打開的薯片,伊玄悠閑的吃掉手中的一塊薯片,時常基本都保持雙腿交疊的高貴優雅。
這鬼什麼時候學會吃零食了?
釋白放下碗攪拌了下面條,大口吃了起來,伊玄眸光停留在吃得賊香的人身上。
伊玄平靜緩慢:“這是什麼?”
釋白将嘴裡的面條緩緩咽下:“面條,和米飯差不多,都是人類的主食。”
伊玄似乎理解般緩緩點頭。
吃完飯收拾好一切的釋白,習慣性的從屋裡将驅鬼符紙拿到客廳。
伊玄整個人躺在沙發像在閉目養神般,将東西向平日般擺放好,桃木毛筆沾染上帶着朱砂的墨。
符紙上的符他早已爛熟于心,起筆便是一氣呵成。
盯着桌上的符紙,他一時間回想起了昨晚太過着急,一心想要了這鬼的命,都忘記了自己身上帶着符紙。
下一秒,眸光神差鬼使的落在了躺在沙發的伊,他靈光一現,試一試,應該沒啥問題!
釋白嘴角微揚,右手做法手印起,桌上剛寫完符紙随即飄起,停在伊玄胸口正上方。
“散!”釋白話音剛落,符紙下落眼看就要觸碰他心口時,符紙突然自焚出淡藍色火焰,随即消失。
釋白輕歎口氣,心裡暗自總結道,果然真不是一般的鬼!
不願放棄了人,再次畫了張符,同樣的方法又試了一次,果不其然,依舊在靠近伊玄的時候,符紙便自焚消失。
他開始漸漸研究起了躺着的伊玄,符紙對普通的鬼能做到一些傷害,但對他似乎是無法接近的。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從桌子的一端坐到了另一端,位置一點點靠近伊玄,最後停在了自己觸手可及的位置。
伊玄周身薄薄的霧氣,似乎更像是他的保護層,符紙根本進不了這層保護層。
他長長的銀色發絲順勢從肩膀滑落,零零散散落在沙發,出于試探,釋白微微伸出手指,霧氣漸漸環上自己的手掌,絲絲的微涼甚至可以忽略,他手指輕輕勾住伊玄的發絲,幾乎沒任何分量可言,甚至感受不到。
釋白回想起在他手裡直接化為灰的朱砂線,心裡大膽猜測,自己能近身這鬼,除了自己還有什麼東西就近身伊玄。
正當他滿腦子思迅,一秒後桃木映入腦海,眸光微亮,桃木能近伊玄的身。
看着依舊睡着的鬼,釋白小心翼翼蹑手蹑腳起身一步步上樓去。
沙發上躺着的伊玄突然睜開眼睛,望着那偷偷摸摸的背景,嘴角不由微揚,不明白這人的行為但也不打算驚擾。
釋白再次下樓手裡拿着自己的桃木匕首,坐到沙發上他依舊一點點挪動到伊玄身邊,生怕吵醒這鬼。
下一秒,這人就猶豫了,手裡拿着的匕首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該往哪兒戳。
戳手嗎?還是心髒?
日落十分的夕陽,透過玻璃窗照到了兩人身上,還真别說仔細看這鬼的五官,确實長得挺好看的,無意間被地上兩人的影子吸引的釋白突然出了神。
影子裡的釋白拿着的匕首,此刻已經插入了伊玄心髒。
釋白心裡暗暗道:這要換做普通的鬼,就這一匕首下去,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偏偏……他不是……
本在他心口處的桃木匕首,突然被主人收回,眸光伊玄落在銀色發絲上“頭發不疼不癢,也傷不了。”
鬼使神差釋白将匕首緩緩靠近,果然這鬼的發絲還在真被挑起了。
釋白:果然,隻有桃木匕首能接近他。
得出結論的人瞬間收住自己的匕首,雙手撐着沙發低頭望着對自己全然信任的伊玄,自喃:“你一個鬼哪兒來的自信,相信個驅鬼人不抓鬼,睡得這麼死,都不擔心我轉頭給你收拾了?”
自言自語過後,他最終沒對伊玄下手,随即往地闆一坐,将符紙重新拿到自己面前,又開始了自己的畫符任務。
全然已經忘了身後這隻鬼的存在,伊玄睜開的眼望着天花闆陷入沉思,心裡帶着嘲諷,這小可憐明明自己都是個脆弱的人類一碰就碎,居然沒有要殺他的心。
釋白向來畫符都有一邊畫着一邊嘀咕的毛病,這毛病是他師父都說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