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玄眸光緊盯在釋白的手心:“除了印記有反應,有沒有其他的不适感?”
釋白微眯眼睛,察覺到這人異樣:“不适感?為什麼不是問我怎麼看見是這印子的反應,你第一時間關心的是問我,是否有不适感?”
這人不由輕笑:“看來,外面的動靜果然和你有關。”
伊玄眉頭輕挑,那一臉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表情,要不是和這人在一起的時候久了,還真被他給騙了去。
“别用這種眼神看我,隔壁那家夥估計是擔心,到嘴的鴨子飛了吧?不然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
他眸光中帶着的堅定自信,似乎就是在告訴伊玄,無論他瞞不瞞自己,自己都能知道。
伊玄淡淡吐了口氣,本來打算不想将這事情告訴這小鬼的,看來還是自己小看了這小鬼。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很多”伊玄頭一次這麼肯定釋白。
釋白不屑一笑:“你真當我是唐煜那二百五?好歹,我是帶你回來的人,相處這麼久我還是多少了解你的。”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傷害别人的意思,無論是在之前的那戶人家,還是在我這裡。”
他眸光中全是對伊玄的信任,甚至比伊玄自己肯定自己還信任般。
昏暗的燈光下,他從這小鬼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自己獨一無二的身影。
釋白:“就算沒有我,你的實力從一開始就強過所有人類,隻要你想傷害,那就是一瞬間的事。”
“所以,我信你,信你能護我,信你遵守屬于自己的原則。”
伊玄被他這麼一說,瞬間覺得自己要這麼撒謊下去,似乎就是對這人的不坦誠。
釋白那信任堅定的眸光炙熱而滾燙,伊玄不由的下意識避開他的眸光:“真是拿你沒辦法。”
望着妥協的人,釋白嘴角微微上揚,心道:就他那對自己心軟的毛病,果然在什麼時候都好用。
“隔壁那鬼剛剛在門口挑釁,看不慣,幹脆教育了一下,其他沒什麼。”
伊玄幾乎在挑着重點,簡單明了的說了一句。
可在釋白聽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是這人向自己邁出的很大一步。
他微微點了點頭:“嗯,看吧,我就想簡單的知道個怎麼回事,其他的,我不會刨根問底。”
伊玄剛想開口,結果走廊處一個開門聲打擾了兩人。
“嗯?你倆也聽到動靜了?”唐煜眯着睜不開的眼睛“大晚上的哪個神人,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釋白沒說話,隻是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神人”,随即尴尬咳了咳開口道:“外面打雷,樹被劈了。”
唐煜實在困得緊,打了個哈欠:“行吧,那我繼續去睡了。”
這人關上門後,伊玄那臉色有些變得讓人摸不着頭腦,釋白解釋:“總不能告訴他,外面那麼大的動靜是你做的吧!”
伊玄沒說話,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頓了頓:“你也去睡吧!”
“嗯……”釋白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着實也不願意打擾這人。
伊玄:“怎麼了?”
釋白搖了搖頭:“沒事兒。”
說完兩人相互道了個晚安,幹脆的各回各屋。
次日清晨,釋白還在迷迷糊糊睡夢當中,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陣鋸木頭的聲音。
那對沒睡醒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噪音的存在,雖說單棟的複古小樓隔音不算太好,但一般動靜不要太大,都不會影響到正常的休息。
而因為昨晚倒下的大樹擋到了道路中,工人們不得已拿着電鋸将路邊倒下的大樹分割開再運走。
所以這才有了大早上電鋸嗡嗡響的噪音,本就有起床氣的釋白,此刻因為外邊聒噪的聲音更越發來了脾氣。
他一起床幹脆的将簾子拉開,站在了陽台上往外看去。
果不其然,環衛工人在處理着昨晚被伊玄弄斷的大樹,晚上視野不怎麼好,雖然看見了棵樹倒下,但也沒想有多大。
現在一瞧,那棵樹居然是對面綠化最大的一棵。
釋白此刻深深的吸了口氣,壓制住心裡的怒火:“忍住,忍住,他也不是有意的。”
在自我一番安慰後,他頂着那亂七八糟的頭發,走進自己的浴室。
昨晚半夜被吵醒,今早又被伐木聲叫醒,釋白已經微微能看得到,自己眼睛下方淡淡的黑眼圈。
他一邊刷牙,一邊擡起手指在自己的眼腹輕輕抹了抹“靠。”
一番洗漱結束,釋白換了套全身雪白的短款運動裝,早上起來這天氣就過于的悶熱,在家穿短衣短褲是最合适不過的。
唐煜看着下樓的人:“啧啧啧,我還是頭一次見你穿的這麼全身雪白,不過這衣服……”
他總感覺有些眼熟,但卻又想不起來。
釋白:“不用想了,這是去年夏天買的,一直沒穿。”
“難怪我就說看着眼熟,這是不是那次我們去品牌店,那個姑娘給你介紹,最後你随便拿了一套。”
唐煜聽到這人提起幹脆的回想起來,上次倆人在品牌店買衣服的時候。
“嗯”釋白回答結束轉身去了,發出動靜的廚房裡。
伊玄依舊是一邊看着視頻,一邊研究做飯,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這人張口調侃道:“出奇的今天居然不懶睡。”
釋白給自己接了杯溫開水:“不是不想睡,而是外面太吵,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