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白話音剛落,站在距離兩人遠處的唐煜立馬制止道:“不行,絕對不行,實在不行把他滅了就算了,别人遇到那是别人的事兒。”
唐煜異常激動的情緒引起了伊玄的注意。
而聽到這話的釋白也徹底震驚:“唐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唐煜鄭重開口道:“我知道,以鬼引屍,明知道那是要命的施咒術,你卻依舊劍走偏鋒。”
“釋白,我答應過你爺爺,不會讓往事再次發生,你如果非要用,那也可以,我死了沒人管你,你愛怎麼用怎麼用。”
說完這人側過身,沒來得及從保護盾中踏出一步,釋白便大喊道:“行,我不用,你待在裡面不要動。”
雖然多半的黑氣都被伊玄壓了下來,但還有少部分的殘留是唐煜看不到的。
如果他真的踏出了伊玄設下的保護盾,所有剩餘的黑氣将全部附身到唐煜體内。
伊玄聽着兩人的對話,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從唐煜的話中知道,小鬼打算用自己的命來作為誘餌。
明明上一秒自己剛和這小鬼說完,讓他可以試着依靠自己,轉個背釋白就将自己的話忘得一幹二淨。
原本還是暖暖的心緒,此刻那暖意毫無存留,全是淡淡的燥意,說不明白的情緒湧上心頭。
伊玄不由分說擡手間幹脆的将釋白瞬移到唐煜的身邊,下一刻,倆人出現在了一個更大的保護盾裡。
一時間被毫無預兆困在了保護盾裡的釋白,瞬間明白了伊玄的想法。
這人是打算用最直接暴力的方式,直接解決掉這隻惡靈。
釋白表情有些慘白,驚恐的想出保護盾阻止伊玄的行為,然而護盾卻将兩人死死的鎖在了裡邊。
任憑釋白如何努力的拍打,那保護盾依舊是堅不可破。
釋白着急萬分:“伊玄,你聽我說,以鬼引屍并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這麼嚴重,我爺爺那是因為他的操作中陣法出現了失誤,我不會這樣,你相信我。”
伊玄此刻已聽不到任何的話語,他的内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釋白從一開始就不屑自己的幫忙,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這人自始至終沒相信過自己。
相處了這麼久,他總以為自己的實際行動多少能讓這小鬼有些依賴,可偏偏一切不盡人意。
無論是之前在女孩兒家裡驅鬼的時候,還是現在緊急的險些要了他的命,這人至始至終沒開口向他求助過。
這一切的行為都在告訴着伊玄,釋白不需要自己,自己就釋白的累贅。
而此刻伊玄獨自一人站在陣法内,心中的壓抑與怒火讓他手裡操控的那惡靈,正在一點點發出悲慘的尖叫聲。
釋白看着那惡靈一點點要被捏散:“伊玄,你要信不過我,我現在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弄我看着,這樣總可以吧!”
“伊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伊玄”
他手裡不停的拍打着保護盾,甚至不惜拿出紙符來準備破解伊玄的保護盾,然而一切無濟于事。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伊玄恍惚間不由得看向了保護盾裡的釋白。
釋白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我不知道你的血對它有沒有用?但你不妨可以試試,你把身上的多餘符紙拿出,每張符紙背面用血畫一個八卦圖。”
“用畫好的八卦圖八張符紙,以惡鬼為中心向八個方位控制住符紙。”
釋白從未有過的耐心,認真的給伊玄說着,生怕這人沒聽下去,就直接弄死了手裡的惡靈。
“最後将惡靈和八卦陣懸在自己的頭頂,最多四五分鐘時間,分屍的身體便能自主的懸浮在八卦陣旁。”
伊玄剛剛那讓人冷的發直的目光,此刻終于恢複到了往日淡淡的平靜如水的目光。
他這才微微的放松了手裡控制的力量,被困住的惡靈那慘叫聲終于漸漸的平息下來。
釋白咽了咽:“但有一點,我不能确定引來的屍,是否已經成為另一個惡靈,所以在沒控制住屍體之前,你手裡控住的惡靈不能放。”
伊玄沒說話,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到他的回應釋白懸着的心終于落地了。
唐煜緊緊的盯着外面的伊玄,嚴肅的開口道:“你确定?這樣真的不會有事。”
釋白深深的呼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爺爺當初是确實是因為以鬼引屍去世,但真正導緻他死亡的是牽制惡靈的人。”
身邊的唐煜不由的面色瞬間慘白,搖着頭不可思議,眼神有些呆滞:“不可能,牽制惡靈是驅鬼師祖師,他沒有理由要這樣做。”
釋白自嘲的冷冷笑着:“對啊,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要不是我在最後發現了被惡靈霧氣所傷的祖師,我這輩子還真以為我爺爺是命裡的劫數。”
唐煜顯然是緩了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遲遲沒從釋白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釋白沒有太多的心思給這人解釋過去,畢竟知道真相的隻有他自己,對外所有的人都以為爺爺是被萬鬼吞噬而已。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遠處的伊玄,他能看到這人的血液是淡淡的藍色。
當伊玄熟練的将一個個八卦圖都畫上符紙那一刻,淡淡的藍色和泛着金黃的符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