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好好探查情況的釋白,被伊玄這般一頓怒吼後,徹底脾氣上頭。
随後釋白本能向往身後的門靠去,不曾想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控制住了,完全沒辦法動彈。
頃刻間在自己的面前擋出了一道從未有過的厚厚屏障,發現不對勁的他,目光落到了背對着自己的伊玄身上。
釋白低吼:“伊玄,你放開,你到底要幹嘛?你說話啊?”
而此刻回應他的隻有伊玄冰冷的背影,此刻他也注意到了,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全身上下散發着淡淡的藍色霧氣。
而那霧氣和伊玄的霧氣形成了一面相惜一面相斥情況,相吸的霧氣在迅速的緊緊融合,而排斥的霧氣正一個勁的攻擊着伊玄。
而那人身上似乎有着源源不斷的霧氣溢出,此刻這人像極了一個容器,在不斷的吐出身上的藍色霧氣。
伊玄擡手間靜置在躺着的人頭頂,那霧氣在一點點聚集手心,原本他身上透明的淡藍色霧氣,漸漸的霧氣變得開始變渾濁。
釋白一臉擔心的注視着這人的動靜,他僅僅隻看到一個背影。
随着他手心的霧氣越聚越多,伊玄漸漸的開始從地面一點點浮上空中,可那人身上的霧氣似乎源源不斷,還在不停的往外溢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看似像普通的霧氣,釋白可卻覺得心裡瘆得慌。
伊玄的身體在懸空的狀态停住,身體雖然停住了,可手上的那黑霧越來越大,原本一開始用單手控制的人,此刻已是雙手承接着那黑霧。
釋白腦海裡浮現出伊玄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純淨的霧氣都是由神息淨化過後而成。”
而現在伊玄手裡所控制的渾濁的霧氣,顯然這并非是淨化過後的霧氣。
未淨化的霧氣若吸收了,那身體會怎樣?伊玄又會怎樣?
容不得他思考,下一秒他的身體就成了一陣陣的痛感,雙手間的刺痛感尤其強烈。
釋白咬着牙盯着背對自己懸空的人,這一刻他懂了伊玄說“我會盡量将痛苦承載到自己這兒”的意思。
這霧氣究竟是什麼?看着這人的态度,或許這東西對他來說是非同小可。
平時能承受得住自己疼痛的人,怎麼舍不得讓自己承受半點的痛。
這會兒自己所感受到的痛已經是被他承載了部分,可想而知伊玄此刻在經受的重大的疼痛。
手心的刺痛還在不斷傳來,那并非是一陣一陣的痛,而是持續性的每次都會将自己往死裡紮錐心的痛。
伊玄望着自己手心裡越來越難把控住黑霧,眨眼的功夫,他身上一襲類似古希臘神話教裡的白衣,他身後的天使翅膀不受控制的出現,頭發也在一瞬間垂散下落。
釋白那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手心的疼痛,伊玄這樣的形态是釋白從未見過的。
那一刻他覺得伊玄真的像極了電影裡所演的天使,高大純潔而神聖。
可剛剛才走神一秒,釋白僅覺得胸口處一陣疼痛,随後一陣新甜從嗓子反噬,随即一口血流出,疼痛也随即在全身蔓延開來。
仿佛自己如同高樓墜下般,鈍感的疼痛在全身襲來。
他擡頭望向了還在空中持續懸空的伊玄,内心那叫一萬個草泥馬崩騰。
為什麼這此刻反而伊玄看着什麼事都沒有。
反觀自己,似乎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全好的,幾後全身上下各疼個的。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原因?
說好的疼痛他擔一半,此刻他在這人身上沒看見任何的疼痛不說,他手裡的霧氣似乎還越來越大。
伊玄努力的在吸收着手裡的霧氣,可吸入的霧氣還沒那人身上溢出的霧氣多,霧氣的流出漸漸的向釋白包裹而來。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釋白死死的盯着在自己護盾前形成的一層薄薄黑霧。
他話音剛落,那陣鑽心的疼又一次襲來,這次幾乎一口鮮血從釋白嗓子噴出。
因為鮮血的反流,徹底将他嗆得咳嗽不止,可因為身體都不能動彈,他被定得死死的隻能站着。
“艹!想要老子的命……也不帶這麼玩兒的。”
釋白忍受着全身的疼痛,感覺下一秒自己似乎随時都可能駕崩而去。
可擡頭間那人還在懸空的狀态,腦海裡隻剩下伊玄說的那句“堅持住,必須要等他下來。”
釋白眸光有些暈沉,靜靜的看着那如同神明一般的伊玄背影,這似乎是成了他這一刻的最後信仰。
和今日自己所遭受的疼相比之下,似乎自己前幾年所受的那些疼痛都不算啥。
這樣的疼痛全然都不是一個程度的,此刻的自己,感覺全身要被撕裂了般,每一寸骨頭都在漸漸的被緩緩敲碎。
那是緩慢而又折磨的痛,不會讓你一擊斃命,卻能讓你在漸漸的折磨當中失去抵抗的意識。
伊玄忽然間睜開眼,靜躺的人身上霧氣已經在慢慢減少,在一點點吸收和控制住黑霧的同時,他緩緩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