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白有些不明所以然,眸光裡全是滿滿的疑惑:“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是誰?我在哪裡?”
他一連串問出了很多問題,連最基礎的自己的名字他似乎都忘了。
“你叫釋白,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我們的寶貝啊現在迷路了。”
“爸爸媽媽給寶貝帶個路,好不好?”
釋白聽着“爸爸媽媽”的稱呼,看着五官模糊的兩人:“爸爸媽媽?為什麼我看不清你們的臉?”
面前的男人和女人笑了笑,解釋:“我們和小白相隔的時間有些遠了,小白記不住我們的長相很正常,但我們小白現在該回家了。”
“還不回家,你的小夥伴是不是該擔心了?”
釋白緊皺眉頭:“夥伴?我有夥伴嗎?”
“當然我們的小白,有很多很多的好夥伴,他們個個都等着小白回家。”
坐在路邊的人眸光中顯然微微動了:“回家?我能回家嗎?”
“我好像連回家的路也不知道。”
夢境裡的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裡待了多少天,反複的一場車禍,反複的一場大火,一直在燃燒。
那重重複複出現的場景一次一次的麻痹着自己,他早就不記得回家了。
“所以我們才來帶小白回家。”
說着那對男女人主動的伸出了手,釋白看着像自己伸出的手有些猶豫了,他無法判斷這是否真實。
可此刻他已經毫無辦法,甚至連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神差鬼使間,他竟默默地伸出了手。
就這樣那對男女帶着他走了好長好長的一段路,那段路上有燈火通明的馬路,有寂靜夜空下的森林小道,還有穿梭在樓道間的路口。
釋白我覺得自己走了很長很長的路,他緩緩開口道:“這是回家的路嗎?”
女人溫柔的開口道:“這是回家的路,我們小白很久沒回家,都把自己回家的路給忘了。”
釋白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記憶中對方向和路并沒有多大的認識,一路似乎在他印象當中是經常有的事兒。
男人忍不住笑了笑:“小白這路癡的情況呀是遺傳了媽媽,你媽媽呀每次出門總是會走丢。”
“有一次媽媽在懷着小白的時候,從自己家的小區出門,結果坐了車去了個超市,回家的時候卻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家從哪個小區門進入。”
“那天可把你媽媽急壞了,最後啊還是他待在原地,爸爸出去找回來你們的。”
釋白聽着這有說有笑的一對男女,不由得嘴角笑了笑,輕輕的應了聲嗯。
直到三人走到一處院子前,那對男女放開了釋白的手:“小白爸爸媽媽就送你到這兒,你該回家了。”
他擡頭看着這小院子,他對這個院子毫無印象:“真的是我的家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兩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你這還沒進嗎?怎麼就知道不是你的家呢?你得走進去了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家。”
“去吧孩子,爸爸媽媽看着你走。”
釋白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乖乖的聽着這倆人的話,一步一步緩慢的向院中走去。
在腦海裡對這片院子毫無記憶,在一步步的走近後,直到他的那縷靈魂穿過了護盾。
一瞬間所有的回憶突然間席入他的腦海,大腦迅速的接收着所有的記憶……
下一秒一陣心口的疼痛,原本靜躺着的釋白一下子被疼的嗆起了咳嗽。
唐煜看着突然間醒來咳嗽的人,他幾乎激動的手都在顫抖:“醒了,你終于醒了。”
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浴室,跑的過程中還直接摔倒了一次,慢慢爬起,繼續跑向浴室。
他擡手急忙的敲了敲浴室門:“醒了,他醒了,釋白醒了。”
浴室的人聽到這人的動靜,一瞬間穿上了浴袍,幾乎是瞬移到了床邊。
清醒過來的人胸口裡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釋白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伊玄一臉擔憂的望着這人:“有沒有哪裡疼痛?現在感覺怎麼樣?”
唐煜站在床邊着急的看着釋白:“很疼嗎?是哪裡疼?要不要喝水?還是……你需要什麼?”
這人此刻說出來的話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可此刻他哪顧得上這麼多。
釋白本想張口說話,可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再次張口依舊發不出聲音。
唐煜看着這情況瞬間呆了:“他……他沒辦法說話了?”
伊玄這才想起,已經平躺在床三天的人,自己偶爾給他沾了些水,但始終嗓子是幹的。
“給他倒杯熱水。”伊玄開口說道。
唐煜立馬心領神會,沖出門就給釋白弄杯水。
釋白看着坐在自己床邊滿臉擔憂的人,嘴角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容,拉過着人的手,在他手心寫道:“不用擔心,我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