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星球唯一能做到抵禦其他幹擾的異能,估計也就隻有我了,我不去,還有誰去。”
伊玄淡淡的說着,似乎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般,目光望向剛剛開口說話的将士:“幫我挑選十個複刻異能較好的,今晚十一點出去。”
交代好他要辦的事兒,正打算離開時。
“你就沒後悔過,回到這裡嗎?”薩玄一句話脫口而出。
伊玄邁出的腳步停住,微微一頓,眸底閃過了一絲憂郁,下一秒卻被理智取而代之。
“小白和我說過,‘一輩子很長,但如果因為這件事不做,我會後悔一輩子’,所以我選擇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伊玄口中的“小白”,沒有人知道他倆的關系,可薩玄卻清楚這倆人的關系。
薩玄不可置信:“僅此而已?”
伊玄:“不然呢?這個星球對我而言最多就是孕育了我,但對我的人生并沒有任何的意義存在,在場的各位應該更比我清楚我所經曆的。”
因為他所有經曆的不幸,是拜自己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語,聽着平平無奇卻字字句句都紮向了他的内心。
當幼年時期心裡造成了童年陰影,沒有任何一句惡言是值得被原諒的。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所堅信的。
若不是遇上了釋白,不可能相信這世界上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對自己好,他甚至不會相信,善良和惡毒隻是一瞬間的選擇。
他說完在場的氛圍變得瞬間壓抑,整個指揮室變得異常的安靜,直到伊玄走出去,大家相互之間看了看卻不語。
薩玄擡手間一錘砸在了桌上,這人就是這副死樣子,從不會為自己辯解任何事情。
就像薩玄父母的死亡,明明和他毫無關系,可偏偏這人沒向任何人說過,若不是逼迫無奈,他估計得瞞自己一輩子。
分化後被全族孤立,這人卻至始至終都相信着自己的族人,而這一次重生回歸,他依舊義無反顧的相信了自己的族人。
這樣換做自己别說再次上戰場,估計就連這個星球都不願意回來吧。
薩玄這會兒回想起,自己當時和他借神息時,開口還拿星球來和伊玄說事兒,這一刻,他終于覺得自己真不是個人。
……
釋白還在呼呼大睡間,就聽到了門口一陣陣煩躁的敲門聲,那聲音大得将他從睡夢中直接吵醒。
“釋白,這都十點了,說好的鍛煉呢?你不是昨天才答應我要鍛煉嗎?”
“起床起床!早餐已經做好一個小時,我已經起床了一個半小時,你倒是給我起床呀。”
門口的唐煜一邊毫無節奏的敲着門一邊扯着嗓子在門口嗷嗷大說着,就算是自言自語,這毫不影響這人的發揮。
原本捂在自己腦帶上的被子,釋白一把掀開,整個人脾氣超級大的直沖門口而來。
“釋爺,你不會真…………”
咔——
唐煜擡起的手還沒來得及敲在門上,那門便大大的被打開,釋白頂着個雞窩頭,一臉恨不得殺了唐煜的表情。
釋白眼下淡淡的烏黑,說明了這人昨晚的睡眠質量似乎并不怎麼好。
唐煜:“你……還好吧?”
釋白咬牙切齒:“你說呢?”
轉念一想這問話确實不對,畢竟明知道釋白晚上睡夢中會和伊玄見面,小情侶之間見面不用猜,都知道幹嘛。
所以這人昨晚是整整一宿沒睡嗎?一晚上,那豈不是……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心疼釋白還是伊玄。
唐煜面前的人尴尬一笑,微微的往後撤了半步:“先說好是你昨天讓我喊你起床的,不關我的事兒,你可别拿我撒氣!”
釋白深深的吸了口氣,内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那個,早餐……我給你熱着,你可以現在下去吃,吃完之後咱倆可以在小區,慢慢跑一圈兒。”
唐煜尴尬又無奈的将早上所有行程和他說了一遍,不由得咽了咽,随後禮貌的點點頭:“我想說的就這麼多,您慢慢洗漱!”
說完這人幾乎是撒腿就跑,也不敢做多停留,深怕釋白一個開口或一個動作就直接把自己從二樓踹到一樓。
但這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釋白拽着門把手的那隻手,已經攥的很緊了,就差直接揮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