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完唐煜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再次襲來,捂着嘴直接就往衛生間去。
“幾百萬的紅酒,就被你倆這麼造沒了。”
原計劃自己打算回家第一次和愛人的燭光晚餐,看來是泡湯了!
此刻他慶幸的是那堆海鮮還沒來到,這要真的和紅酒一起打包來,那估計這堆海鮮現在也造沒了。
伊玄抱着人上樓,釋白迷迷糊糊間總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抱着,整個腦袋埋在他懷裡,伸手拍了拍他胸口。
“放我……下來……我能走……”
他停住腳步低眸:“不是答應過我,不喝酒嗎?”
酒勁上頭他依稀能聽到這人的聲音,他仰頭将沉重的眼皮微微睜開。
“誰啊?你管我!”
伊玄站在釋白房間門口,那門便自動打開,他抱着人就往裡走去:“寶貝,我能不能管你這問題,應該等你酒醒後再聊。”
說完他将這個人放下到床沿邊,替他将鞋子脫掉,釋白暈暈沉沉盯着面前的人。
“寶貝?”
下一秒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從伊玄臉上呼了過來,那人眼疾手快,閃身躲了過去。
伊玄認真的看着這人:“還沒認出我?”
坐在床沿的人歪了歪腦袋,擡手指着伊玄:“老子有對象,别碰我,他會吃醋的。”
看着打人還有理的小白,伊玄瞬間沒了脾氣,他不由輕笑:“那能告訴我,你對象叫什麼名字嗎?”
釋白拿着手指在空中認認真真點道:“伊,玄。”
可在認認真真的表情過後,他整個腦袋就微微垂下,還沒等在他面前的伊玄反應過來,小白眼淚已經大顆小顆落下。
“……他不要我……不要我了……”
伊玄一瞬間慌了神:“沒,他沒有不要你。”
小白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還在一個勁兒掉着,仿佛全然沒有聽到對方的話般。
“說好的……等他回來……”
他整個人哭到哽咽,身體發抖,腦袋猶如千斤重,垂下後就沒在擡起來。
伊玄單膝半跪在地,戴着戒指的那隻手輕輕握住釋白戴了戒指的手,他的心髒如萬千螞蟻啃噬,心疼一點點鑽進骨頭。
一次一次拂過釋白的無名指,把手間那明晃晃的戒指也漸漸的陷入了,哭泣得淚眼朦胧的眸光中。
在一顆顆的眼淚掉落中,釋白主動伸出了另一隻手,輕輕輕觸着對方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戒指。
這次……這次是真的……
真真實實,冰冰涼涼的觸感,從他發燙的指尖傳來……
那一直耷拉着的腦袋終于默默的擡起頭來。
深邃而熟悉的五官,一頭散開的銀發,眸光裡全是滿滿的心疼,釋白緩緩擡起手,微微向他臉龐觸碰。
可近在咫尺之時,他卻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又是夢……夢裡的你,我隻能這樣看着……每次輕輕一碰……就消失了……”
“每次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留我一個人……”
他一邊哽咽一邊說,原本落下的淚水,在他一點點将自己内心的傷痛剝開後,淚水成了小溝渠源源不斷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
伊玄将自己的臉主動的貼到了他的手心,那一刻他眼裡全是對釋白滿滿的心疼。
對方的每一句話,猶如一根根寒冰,一句話說出便是深深的向他心中紮進了一分。
一句、兩句、三句……
寒冷的冰錐深深的将心髒貫穿,寒冷刺骨似乎都不足以說出他此刻的心境。
小白淚水一顆顆掉落,看着那臉頰主動貼到了自己手心,那一刻所有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
他從床沿整個人撲在了伊玄身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面前的人,毫無顧忌,放肆的大哭起來。
“你混蛋!王八蛋!為什麼沒消息?為什麼會消失?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你回家?”
“這一年自我懷疑,究竟有沒有認識過你,你是不是如唐煜說的,把我忘了……”
“你真的很過分,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留,就讓我一個人默默的等着……你真的真的很過分……”
“你混蛋,老子等你這麼久,你說不要就不要啊?你敢不要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王八蛋!大騙子!”
他一邊哭一邊罵,伊玄後背的手一直不停的拍打着他,正切的感受到着,溫熱的淚水一點點将自己的肩頭浸濕。
“對不起”伊玄将人緊緊摟住,任由對方向自己發着脾氣“對不起”一遍一遍的在他耳邊道歉着。
因為情緒的上頭,釋白低頭間張口狠狠的在他肩頭咬住哽咽着,懷裡的人更像是發洩着某種情緒,伊玄默不作聲,任由他咬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