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含笑,“辛苦。如果我想起其他的線索,會第一時間告知理事長,由理事長轉達給你們的。”
“多謝。”
阿瑪麗絲一行人陸續起身,向金司告辭,一刻也不願多待地離開了。
同行女人讷讷:“我們還找人重新翻譯錄音嗎……”她的音量在阿瑪麗絲不悅的神情下越來越小。
答案不言而喻。
一男下屬咬牙,“不過是仗着……自己沒什麼本事,隻能靠賣//肉。”
“‘沒本事’?”阿瑪麗絲哼笑一聲,“我看他的段數高着呢,不然怎麼讨金領事長的歡心?你該多學學。”
下屬嘀咕:“我可學不來這些以色侍人的狐媚伎倆。”
阿瑪麗絲警告,“這話别當着外人面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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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降下帷幕,黑夜替換白日,舞台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束,聚光燈追逐着、在塵土小路疾走的男人。
男人一刻也不敢停下,不斷粗喘着,此刻在他眼裡,如影随形的月亮也變成了張牙舞爪、随時會給出緻命一擊的妖魔。
錯綜複雜的巷子突然進入了死胡同,一道黑色人影背着月光,聽見聲響,緩緩轉過身,揭開了鬥篷帽子。
男人猛地跌坐在地。
“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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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丢了?”
寬大的辦公桌上堆滿了虛拟紙張,金司頭也不擡地翻過一頁文件。
“……丢了。”Charles闆着張臉,如是彙報。
“目标一路向北,逃出了揚城的地界,看樣子是要去A市,但是在進入接壤的城中村時斷了線索,以後一直沒辦法找到……”負責跟蹤理查德的手下在金司愈發冰冷的表情中噤了聲。
整個辦公室安靜得針落可聞。
Charles開口打破了死寂,“老闆,接下來需不需要針對南……”
一旁的法承暗暗發力踩了他一腳。
Charles停下話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法承露出個毫無破綻的微笑,“理事長,那我們先回去了。”
金司什麼也沒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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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Charlie,你還真是榆木腦袋,哪壺不開提哪壺。”法承捏着杯紙盒咖啡喝了口。
“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我隻是在完成我的工作,有什麼問題?”Charles面目平靜,“還有,”
法承:“嗯?”還有什麼?
卻聽Charles說:“我不是榆木腦袋。”
“噗!”
法承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笑得不行。
“那天你剛把他送回理事長的住處,緊接着沒過多久理查德就跑了,排除傭人,确實是他的嫌疑最大,為什麼不查?”
理查德這個神妙瓜娃子,在沒有旁人的協助下弄壞監控、掙脫手腳铐、突破電網、在重重圍困下逃出生天……那是不可能的。
法承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但還是勾起嘴角。“你又知道一定不是傭人幹的?再說了,就算真的是他把人放走的,也不能說明他有問題,理事長不查肯定有他的打算,就跟我們沒有第一時間抓回理查德一個道理,為了看他要跑去哪、去找誰嘛。”
“呃……”他想了想,又補充:“雖然現在人跟丢了。”
Charles認真道:“傭人和手下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可是他……”
Charles卡了一下殼,最終破罐破摔般:“這麼多年來我從沒見過有人能……連之前那個南小姐也沒這樣過……”
“啧,”法承不耐煩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操心這麼多幹什麼,能多領一份工資還是怎麼的?”
“說的很有道理。”
法承還納悶Charles這一根筋怎麼開始附和他了,倏然驚覺不對。
隻見話題的主人公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抱着胳膊笑而不語。
“啪”,法承手裡的咖啡掉地上了。
南慕唇角挂着淺笑,徑直向前,路過Charles時微微一側頭,輕聲:“有個詞在我們這邊叫‘紅顔禍水’,或者也可以說藍顔禍水,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