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紙張快速翻動的聲音,任茵水甚至等不及他開口,連珠炮般迫切地說:“南木,你聽我說!我剛剛查到,跟理查德同行的其中一個人是記錄在案的通緝犯!照片我發給你了。”
叮咚。
大圖加載完畢,照片上的人吊梢眼,高鼻梁,臉頰正中有一塊燙傷疤。——這張臉逐漸和南慕眼前的男人重合。
“……”
“……”
危險一觸即發。
男人突然露出個猙獰的笑容,唰地從後腰抽出一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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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希賀酒店大門口停下,車門嘭地打開又關上,金司大步流星地往裡走,Charles急步跟随左右。
4001号房。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間,還有床頭手铐上的零星血迹,衆下屬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去看金司的臉色。
保镖齊刷刷彎着腰,深深地低着頭。“是屬下的失誤,求理事長責罰。”
金司面容冷峻,在一片難言的沉默中愈發如同冰霜。半晌,他忽然輕笑了聲。
保镖悚然,把頭埋得更低了。
“自己去找Charles領罰,沒有下次了。”金司淡淡道,随即接過了酒店管理員遞來的監控錄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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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刀尖重重突刺,牆上的瓷磚應聲碎裂。
又是一刀剁過來,南慕擡手格擋住男人的胳膊,動作迅疾利落地反抄,“咔嚓”瞬間将男人的小臂脫了臼。
當啷,匕首掉落地上。南慕鞋尖一挑,匕首彈起,牢牢落入手中,刀背貼着他瓷白而線條流暢的小臂,刀刃反着寒光。
男人退後兩步,啐了一口,幹脆地将胳膊正好,表情終于變得認真,他眯了眯眼,“在下亞四,是楓城第二黑//幫的人,兄弟哪條道上的?”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呢,”南慕有些輕佻道。“你沒有資格跟我混。”
男人盛怒,赤手空拳地襲來。
有武器的情況下他都不敵南慕,更别提現在武器還在南慕手上。
轉瞬間,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亞四身上多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刀痕。
血液刺激了腎上腺素的爆發,亞四猛地伸出手,不管不顧勢必要卸了南慕的刀。
他竟是空手接白刃,徒手抓住了刀身。
幾聲脆響過後,匕首被抛飛,不知滑到了哪裡。
這下兩人真正變成了肉搏。
從體型上看,南慕顯然比不過肌肉明顯突出的亞四,對方一個掃堂腿踢來,上百公斤的重量足以踹斷他的肋骨。
電光火石間,隻見南慕以一種極其刁鑽的姿勢下腰,彎折近九十度,躲過了亞四的雷霆一擊。
但同時也将弱點暴露了出來。
亞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擒住南慕的肩膀和手腕,一個過肩摔,重重把南慕摔在地上。
那一刹那,南慕隻覺喉頭翻湧,一股血腥味直沖上來。他咬牙,在落地的瞬間橫掃向亞四的小腿,同時絆倒對方。
兩人摔作一團,亞四反應很快,手臂成圈死死地勒住了南慕的脖子,這真的是下了死手,南慕仿佛都能聽見自己的頸骨咔咔斷裂的聲音。
他曲起手肘,狠厲地對着亞四的門面撞擊!
一下,兩下,三下……一次比一次狠絕!裹挾着勁道的寒風。
亞四臉上全是血,終于洩力,不得不放開了南慕。
南慕掙脫開他,然後迅速爬了起來,撐着洗手台不住喘息。
他的身體素質畢竟達不到巅峰狀态了。
亞四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已然失去了反抗能力,喉嚨裡嘶啞地出氣,仿佛一個破敗的風箱。
南慕上前,擡腳踩住了對方的胃部。“我隻問一遍,理查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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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南慕居高臨下,周身散發出上位者獨有的氣息,面容透露出些許蒼白,難掩五官的秾麗,還帶着血腥味。
亞四原先隻把他當敵人,沒注意太多,這會鬥敗了才發現,這真是個擁有罕見美貌的美人,同時還具有強大的武力值。
死到臨頭了,亞四反而露出了不算好意的笑。
南慕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下半身的某種變化,撤回了腿,面露淡淡的嫌惡。
過了一會,見亞四還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南慕倏地戲谑一笑,掃了眼對方的下半身某個部位。“既然如此,那我不奉陪了,你自個慢慢玩吧。”
亞四嘴裡不幹不淨道:“美人,不如你讓我爽一發,我就告訴你。”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還要嘴賤這麼一下,有時候南慕也搞不懂這些靠下半身思考的人腦子裡在想什麼。
他找到了角落裡的那把匕首,幹淨利落地了結了亞四的生命,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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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p.m.
金司到GW俱樂部時,留給他的隻剩一片狼藉。
一個高挑的女人也沒比他早到多久,這會臉色難看。“理事長,我沒想到理查德會被劫走,我們的人死傷慘重。”
這就是那位想和金司達成合作的“紅”,原名叫沙阿。
“查到是誰了嗎?”
沙阿沉默一陣,“對方是單槍匹馬,戴着口罩,現在隻知道是個綠眼睛的男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
“被人單槍匹馬地偷了家,貴幫派的實力果然超群。”金司面無表情。
沙阿急忙解釋:“理事長,這隻是個意外……”
Charles擡手制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心想意外什麼啊,你們這個實力很難讓我們放心合作的好嗎?
亞四的屍體還躺在洗手間地上,已經涼透了。
金司掃了掃周圍,目光突然一凝。
洗手台底下,一顆白玉袖扣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