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南慕完全有能力反抗,但他不能,即便踹秦顯的那一腳已經暴露了一部分實力,也不好對“金主”拳打腳踢。
金司冷不丁開口,“你想讓我終止交易嗎?”
——終止交易。
徹底結束這段不平等的關系。
南慕想說我求之不得,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那一瞬間的沖動被更深層面的理智硬生生壓了下去,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行。至少當下還不行。
再等等。
金司的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他臉上,企圖找出破綻,但是沒有。
金司一隻手制住南慕的手腕,另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脖頸上,慢慢收緊了。他面帶譏诮,“說話啊。”
南慕盯着他,轉而垂下了眼皮,一言不發。
金司的手倏然用力收攏,南慕感到一陣窒息,甚至比被亞四勒住那會還更嚴重。
他的臉漸漸爬上病态的紅潤,眼前陣陣發黑,心跳加快,五髒六腑也開始輕微抽搐。大腦缺氧,耳鳴嗡嗡。
很快,心跳不再劇烈,而是間隔時間越來越長,變得沉重無比,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即将暈過去時,金司松開了對他的鉗制。
大口大口的新鮮空氣湧入,南慕偏頭咳嗆。
好半晌他也沒緩過來,臉和脖子泛紅,眼底浮現生理眼淚,潋滟一片。
南慕沒有看金司一眼,動了動嘴皮子:“……對不起,金先生,是我錯了。”
.
翌日。
南慕照舊去見了黎遄。
兩人剛打了個照面,黎遄就發現不對了,他大驚失色:“表弟,誰?”
南慕皺眉,“什麼誰?”
“誰打的你!?”
南慕這才意識到什麼,擡手摸了摸脖頸,雖然上了藥,上面仍舊殘留着一圈青紫。他頓了頓,“沒什麼。”
“不行!”聽他這麼說,黎遄更覺得這件事嚴重大發了。“誰這麼膽大包天,你說出來,看我不恁死他!”
南慕心想隻怕我敢說,你不敢做。
他隻想敷衍過去,不耐煩道:“床上的事你也要打聽那麼清楚?”
“…………”
黎遄的嘴變成了O型,反應過來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個半死。“什麼?!”
南慕跟人在床上鬼混、還玩得這麼激烈,這件事就跟金司自願讓出大中心區的理事長位置并登門向他的對手道歉一樣驚悚與離譜。
黎遄神情複雜,“表弟,從今天起,我是真的要重新認識你了。”
“廢話少說,找我什麼事。”
黎遄悻悻地從口袋裡拿出一物,“喏,任務書。”
那是一個小小的光子屏,除了傳遞信息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南慕打開看了,看完面色不虞,但拿着光子屏的手攥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