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長,‘紅’求見。”法承附耳向金司報告。
沙阿胃口大,劫走了理查德想做交易,卻因為能力不足,看管不周讓人跑了,這會找來還能有什麼事?
金司沒擡眼,“見。”
沙阿隻帶了一名手下,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理事長要理查德的用意,是為了抓住瑞貝卡,所以我想跟理事長談一筆買賣。”
“理查德不在你手上,”金司雙手交疊,“你要談什麼。”
“您說得對,但——瑞貝卡在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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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奇君皺眉,端起咖啡一抿,“瑞貝卡真這麼說?派她來的不是銀星那邊的人?”
法承将一盒方糖放在他面前,答道:“是,奇君先生,瑞貝卡是這麼交代的。”
“這不對勁,你覺得呢?”金奇君看向金司。
他們要理查德,理查德就被沙阿抓走了,他們要瑞貝卡,瑞貝卡也被沙阿抓走了。這裡面怎麼可能沒有點貓膩?
這種情況下,瑞貝卡的證詞就很耐人尋味了。
金奇君歎了口氣,“原本想利用瑞貝卡在議會上當庭指認黎家往我們這派間//諜的事,就算不可能扳倒他們,黎家在督查組那也有一壺喝的,現在看來是泡湯了。”
金司凝眉不語。
電話響了,金奇君打開光屏一塊,上面出現了黎遄那張欠打的臉,他想也不想就挂斷了。
金司:“怎麼?”
金奇君無奈,“黎遄這小子想約我去度假,死纏爛打的。”
金司心念一轉,計上心頭,反問:“為什麼不同意?”
金奇君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你是想……?”
金司哼笑一聲,“他不是自诩喜歡你喜歡得緊麼,總要拿出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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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村。
“表弟,你不是說不來嘛?”前幾天黎遄熱情邀請南慕的時候,遭到了對方的明确拒絕。
南慕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他是不想來的,但金司要他來。
他面上如常,“你想追求金奇君,叫我來幹什麼?當電燈泡?”
黎遄急道:“僚機!我請你來當僚機懂嗎?”
僚機即助攻、輔助。
南慕翻了個不甚明顯的白眼,暗忖黎遄這人真是沒救了。
他們在商議後續具體做法的時候,金奇君也拉着金司訴苦。
“你明知道姓黎的對我心懷不軌,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你還是不是我親表弟?!”
金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果想,可以不是。”
金奇君大驚,沒想到金司可以狠到這種地步。他一咬牙,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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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黎遄的計劃,在晚上準備篝火烤肉,邊吃邊聊,酒喝多了就容易吐真言,借機袒露心聲,這時候南慕從旁輔助,試探金奇君的心意。如果不成,那便玩些小遊戲,務必要将他們二人湊到一起。
臨行動前,南慕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在金家兄弟面前叫他表弟,也不要表現得太親近。
篝火烤肉如期進行。
黎遄特别殷勤地把肉烤好,親親熱熱地夾給金奇君,一口一個“小君”,酒還沒喝就上頭得不得了。
南慕真是服了,他更搞不懂金司為什麼要來,而且非得拉上他。
幾人之間已經互相自我介紹過了,南慕晃動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黎遄哥和奇君哥關系這麼好?”
金司反問:“你沒看出來,姓黎的喜歡金奇君嗎?”
南慕故作驚訝,“真的?”
他的驚訝表現得這麼明顯,反倒叫金司不得不懷疑。
“來來來,幹一杯,就敬今晚這頓烤肉!”黎遄招呼,沖南慕使了個眼色。
南慕懶得理他,起身碰了杯。
接下來的十分鐘内,黎遄分别以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為由站起來敬酒,站站坐坐沒停過似的。
這倒正合金司和金奇君的意。
酒過三巡,金司貼近南慕耳邊,“别喝了。”
南慕十分地配合,一臉醉态,抱着膝蓋。
時候差不多了,黎遄率先開口:“你們都知道,我父母是商業聯姻,本身沒有感情基礎……”
他自嘲一笑,“而我父親呢,又是個十足的浪蕩子,還沒結婚之前就私生子無數。”
南慕心想明明以前你和你爸半斤八兩嘛,不過他沒有貿然打斷黎遄的自述。
“因為父母的緣由,我一直想找一個靈魂和□□都能契合的伴侶,攜手相伴一生……”說着說着,黎遄看向了金奇君。
金奇君沒有看他。
黎遄失望地低下頭,不過很快打起精神,沖南慕擠眼。
按照流程,他的意思是,該你了。
南慕沉默了一會,手指無意識蜷縮,他緩緩講述:“和黎遄哥不同,我父母很恩愛。我父母是同事,擡頭不見低頭見,産生情愫以後火速結婚,随後又有了我。”
“但老闆破産,他們失業了。就把我丢給奶奶照顧。奶奶身體不好,治療花光了家裡的錢。父親愈加焦頭爛額,最後出車禍死了。母親悲痛欲絕,跳河自殺,至今不見蹤影。”
這個答案就連黎遄都意想不到,他怔愣着不知道該不該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