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出了不少汗,剛回到住處南慕便迫不及待地進了浴室清洗。
溫熱的水花迎面澆在身上,驅散了一整天的疲倦。
唰——
門忽然被拉開了,金司走了進來。
南慕瞥了他一眼,“出去。”
金司把他壓在牆上,半抱起來,吻了吻他的嘴角。“一起。”
南慕推他,男人結實的臂膀卻如鋼鐵般紋絲不動,無法,南慕最終放棄了。
他身上還帶着那個彈孔,已經痊愈了,但陰冷天氣的時候仍舊隐隐作痛。
金司俯下身,薄唇輕柔地略過彈孔的位置,像在親吻他的傷疤。
南慕的目光動了動。
婚也結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
南慕濕漉漉的掌心摸上了金司的側頸,他們維持着這樣一上一下的姿勢,他問金司,“從我身上取出來的那枚子//彈,查出來源了嗎?”
“Y國G城,下屬第三工廠于152年1月至2月末生産的。”金司說。“工廠為謀私利,偷偷将一部分子//彈賣給了一夥雇/傭/兵。”
南慕明白了,“這夥雇/傭/兵最近在給上官家打工吧?”
“嗯,”金司應了聲,補充:“準确來說,是給上官灏甯打工。”
那個開槍擊中南慕的雇/傭/兵已經被金司抓住了,但他不打算告訴南慕,他怕類似上次在地下室或者鐘樵死亡的事情再次發生在南慕眼前,所以那個雇/傭/兵,隻要悄悄地折磨一段時間、最後處理掉就好了。
南慕垂眼看着金司的淺色瞳孔,“你要對付上官灏甯麼?”
“你說呢。”
“我怎麼好随便說,”南慕散漫一笑。“金家剛跟上官家結親,我就讓你報複他們,豈不跟古時候的‘妖妃’一樣了?”
金司低着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肋骨,指尖慢慢往下,停在胃部。一道槍傷,一道刀傷,落在南慕白皙光潔的皮膚上,異常猙獰可怖,金司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他摟住了南慕的腰,“改天去做個祛疤。”
南慕默不作聲地出神,過了一會才問:“很難看?”
“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呢?
金司也說不清楚,隻是看着南慕身上出現這種傷痕,他的心情就會變得非常非常……憤怒。像被侵犯了領地。
南慕一哂,答應了:“行吧。”
其實不用金司提,他自己也會去做祛疤的。
這具身體還是一點瑕疵都沒有的狀态最好。
.
金司打橫将南慕抱出了浴室。
他給南慕吹頭發,在吹風機的響聲中捏起南慕的下巴,吻了下去。
唇瓣含在嘴裡,細細地品味那份溫軟,脾氣再不好的人,嘴唇也是軟的。
風聲停了,唇齒間交纏的聲音變得明顯,在這靜谧的空間裡。
金司的手慢慢伸進了南慕的大腿根,另一隻手解開了浴袍帶子。
南慕半阖着眼,也不制止他的動作。
金司壓在南慕背後,他目光沉沉地勾勒南慕的脖頸、肩背、腰肢……這是未經雕琢的原料,需要添上點什麼才能成為他真正的藝術品。
情到深處時,金司忽然停了下來,隻留下一句:“躺好。”
然後出去了。
南慕不由愣了愣,心想姓金的搞什麼鬼。
他輕輕觸碰了一下肋骨和胃部上的疤,有那麼難看嗎?能把人弄痿?
想到這,南慕笑出了聲。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沒多久,金司回來了,帶着托盤、醫用消毒布之類的東西。
南慕臉上的笑漸漸斂了,“你要幹什麼?”
金司将托盤放在了一邊,壓上來把南慕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濃烈激烈的吻落在背上,南慕清楚地感知到金司的吐息。
金司說:“别動。”
南慕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自己有種不好的預感。
金司起身,挑挑揀揀幾下,不緊不慢地拿了鑷子,夾起消毒棉片擦拭南慕的後背。
冰涼的觸感驟然在背上散開,南慕皺了皺眉。
接着,金司往他背上覆了張紙,轉印了某個圖案。
南慕終于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一時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如何,他掙紮起來,“放開我!”
“噓……”金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映襯着金發金眼,像極了蠱惑人心的海妖。“很快就好了。”
金司不容置喙地摁住了南慕的後頸,把他固定住。針紮的痛感密密麻麻落下,速度快到出現重影。
“金司!”南慕暗罵了一聲艹,轉頭去看。“你在我後背紋什麼?!”
“别亂動,”金司欣賞着他的創作,擦掉了滲出的絲血。“割線如果割歪了,我會生氣的,小南。”
這句“小南”簡直就像咒語一般,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惡心,南慕瞳孔驟縮。
他猛地掙開了金司的束縛,“滾開!”
血線噴灑,濺到了床單上。
南慕擡手捂住了脊椎,仇視地盯着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