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掐着這頸子,男侍乘顔書咳喘之際,将嗆人的液體灌入她的喉嚨。
“咳咳...嘔...”
“呵呵呵,你也就掙紮這片刻了,沒想到你内功這麼好,讓藥力這麼快就散去了,你要是晚些醒,也不用再吃這份苦了......”
說話間,男侍掐脖扔開顔書,眼睛死死盯着她,見她好看的臉已經痛的扭曲在一起,神色不清的貼地打滾,滿意的咧嘴笑了起來。
熟悉的劇痛再次從腹部開始蔓延全身,早前的劇痛還沒讓手腳恢複力氣,如今又如攪腹般的席卷全身,連抓扣在地磚上的手破皮流血都毫無知覺。
她顔書,從沒這麼栽過.....
池塘蛙聲起,靜寂無聲下,痛感再次放大“嗬.....”
顔書再次醒來,是聽見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主子要的月光蠶絲呢?!”
“......明明還在匣子裡的啊,怎麼這會兒不見了...”
“廢物,看個死物都看不好,等會還怎麼給她剔骨?!”
顔書心底一沉,她?剔骨?
說的不會就是她吧......
想到暈死之前那腹中的剔骨之痛,顔書心裡沉得不能再沉。她手上使着力氣,要撐着床榻起身,可使了半天的勁,卻隻有指間顫了顫。
她的内力呢?!
顔書呼吸一緊,閉眼調息,腹部一片木然,這腰腹好似沒長在她身上一般,毫無知覺。
更别說那像是不存在的腹中丹田一樣。
壞了壞了,難道真要被取骨了?!
顔書正要費力出聲,耳邊的訓斥聲再次傳來——
“......奴婢當真不知道,奴婢一直守着的,難道,是管事姐姐無意間給一下溢香樓那些細腰奴用了?”
“你放肆!”一聲巴掌聲傳入顔書的耳中,“溢香樓那些蠶絲用的都是中下品,這上品的月光蠶絲主子一向寶貝,你竟敢質疑我送錯了?”
“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說話間,耳邊的腳步聲越發清晰,被喚作管事的女子走到顔書的榻邊,涼涼的手觸到了顔書的脈象上,“脈象虛無,内力盡失,估摸着還有兩日才能醒過來。”
管事将顔書的手放下,“先去好好找找,上品的天蠶絲就那一匣,若是真丢了,該殺該刮,你自己去找主子領罰。”
小丫鬟哭着應話,咚咚的跑出去尋了。
上品蠶絲......顔書瞬間想到梁悅腹中出現的那團上品蠶絲。
月光蠶絲難得,這裡失蹤了一匣,梁悅腹中憑空出現月光蠶絲。
意思是,出現在梁悅腹中的蠶絲,不是這剔骨之人放的......
那會是誰?!
那管事的氣息還在榻邊,如炬的視線放在了顔書的臉上,她努力放平氣息,佯裝昏睡。
“管事姐姐,主子吩咐我們給這位姑娘換衣。”屋内又多了兩人的腳步聲。
管事聲音清轉:“知道了。”
如炬的目光總算從顔書的臉上移開。
不等她松一口氣,顔書就察覺到榻側的人動了動,蓦地,手中突然被塞入一涼涼的硬物。
這是......藥丸?
顔書耐不住性子,想睜開眼睛看看這管事到底是誰。
她的話卻打斷了顔書的動作,“公子怎麼吩咐的?隻讓你們給她換衣裳?”
“公子說,換了衣裳就送去換容閣,像是......要親自為她取骨換容。”
“嗯,你們過來給她梳換罷。”
兩個丫鬟低聲上前,迅速将顔書身上的鞭子和玉佩卸下,又給她脫了被汗水打濕的勁裝,一人端着熱水上前,扶着顔書擦拭洗漱,忙前忙後半個時辰才結束。
“這手......”小丫鬟掰了掰顔書緊握的左手,要再次使力的時候,紗幔後的管事催促道:
“怎麼還沒好?主子可還等着呢。”
“好了好了。”
小丫鬟放棄顔書緊握藥丸的左手,忙起身給她挽頭發。
被人在身上搗鼓來搗鼓去,顔書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人擡着走在了路上。
察覺到掌心的藥丸越來越小,手指也恢複了點氣力,顔書反應過來,那個管事遞給她的,是西功丸.....
顧名思義,這西功丸放在掌心,無需口腹,即可慢慢滲入體内,讓人恢複内力。
這管事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幫她,而且還如此細心。
思付間,顔書察覺到身子突然後傾,應該是上了台階。
“怎麼現在才到?”一熟悉的女聲傳來。
擡着顔書的小丫鬟道:“為這個姑娘梳妝花了些時間......”
“笨手笨腳的,快将這姑娘帶進去,主子已經在換容閣等許久了。”
好熟悉。
這聲音......顔書指間一顫,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