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梁大人過來了。”望追湊到衛禺身側低聲道。
“梁習?”衛禺神色微斂。
正堂此時隻有零星幾人,崔策問端坐在一側的主位上,此時正一臉為難的和梁習解釋:
“查案緝兇尚需要些時日,梁大人請放心,我們輯定司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不會放過,”梁習語氣冷哼,“崔公子,下官尊敬您是世家大族出身的貴公子,言行有止,可我女兒後日就要出殡,如今真兇還未伏法,這叫我如何信任輯定司?”
崔策問臉色也有些僵硬,這查案查到一半,先是輯定司的護衛消失,後又是消失了二十年的皇後娘娘現身,此案看着簡單,其中牽扯卻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他崔策問自認公正不阿,自然也不會因為那遂安侯是皇後的母族而包庇,可問題是,曲顔書人還在遂安侯府上呢。
“崔大人,你這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敢回答?”崔策問這面露疑色的模樣,讓梁習心越冷。
“當然敢回答,梁大人,後日,一定會讓真兇伏法。”溫沉的嗓音在梁習身後響起。
衛禺帶着護衛走了進來,語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後日?”梁習表示懷疑。
他之所以現在跑到縣衙,面上施壓,實則探探虛實。
因為他聽到了一些傳聞,況且這傳聞還和遂安侯有關。
遂安侯在遂州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即便他是遂州城的知府,也得禮讓三分,若真是與遂安侯有關,輯定司當真會将遂安侯拉下來嗎?
梁習對此心有懷疑,畢竟遂安侯一脈可是皇後的母族,真正的皇親國戚。
“沒錯,是後日。梁大人請放心,後日一定将兇手緝拿歸案,告慰梁千金的在天之靈。”
“少司大人,并非我不信任你。輯定司在芙蓉城查少女失蹤案僅用了四五日,不包庇官員的剛直行徑廣受贊譽,可這遂州城裡......”
梁習眼睛一閉,坦白道:“實不相瞞,下官是聽到了些不大好的傳言,那遂安侯,可就是哄騙我女兒剔骨人?”
梁習的複雜的眼神對上衛禺,“少司大人,此案輯定司到底能不能辦,你就給我一個準話罷,若是不能,我即便是豁出我這條性命,也要到瑾都狀告!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崔策問:“這......”他面露難色,跟着看向一臉沉靜的衛禺。
衛禺勾了勾唇,“梁大人消息靈通,是遂安侯沒錯。至于第二問題,本官現在也可以回答你,凡是大瑾境内,沒有輯定司不敢辦的案子。”
他語氣幽深,但在梁習等人聽來卻是口氣有些狂妄。
“......既然能,為什麼現在還不去遂安侯府?少司大人還在等什麼?!”
崔策問皺眉:“梁大人不知道,我們輯定司還有一個護衛”
“當然,本官正有此意。”衛禺看了眼崔策問打斷他的話,眼底别有深意。
崔策問瞬間反應過來,緊跟着安撫了梁習幾句。
幾人說話間,向白自屋外走來,手裡還拿着一封信。
“少司大人,她送來的。”
“她”是誰?除了梁習聽得雲裡霧裡,堂中的幾人卻都明白何意。
隻見衛禺拆開信箋,看了兩眼便交給一側的崔策問,崔策問掃了眼密密麻麻的地形圖畫,緊繃的神色總算放心下來。
... ...
天色昏暗,爨仙居點起了盞盞燈火,現在換容閣隻有顔書居住,也隻點了兩三盞在平橋邊,照亮湖中樓。
“咚咚......”顔書聽見了木樓闆傳來的腳步聲,沉悶得很,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