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巾?!”
男生驚訝捂嘴,眼睛瘋狂亂眨:“是我想的那樣?”
林振樾擦幹嘴邊的油漬,後怕道:“就是你想的那樣。”
“晏朝遐邊走邊撕袋子,姚天澤還在那樂呢,結果晏朝遐給他一把薅過來。”
“‘唰’一聲就把剛撕開的衛生巾摁在了他臉上。”
“緊接着又是‘撲棱’一下,連粉筆沫帶坐墊被她一把掀飛。”
“精準地潑灑在了姚天澤頭頂。”
——
一切發生的太快,姚天澤還沒從手動閉眼中緩過來,就聽取周圍‘嘶’聲一片。
他手忙腳亂地把臉上的東西撕下,睫毛被背膠緊緊粘住痛得他邊扯邊喊:
“我艹尼瑪!晏朝遐你往老子臉上貼了什麼?”
“于皓川你人死哪去了?還不快幫老子——”
話音剛落,眉睫處的皮膚彈回原處,姚天澤吃痛地捂眼。
于皓川就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始終不敢上前。
他們中間隔着一整個孟盈。
和她手裡的粉紅色包裝袋。
“羞恥嗎?”孟盈擡腳勾回座椅,單手挎着椅背。
林振樾擡頭想細看,卻隻能看見她被陽光虛化到近乎透明的皮膚和筆挺的脊背。
姚天澤看着手裡沾紅的衛生巾,如同見鬼般甩了出去。
孟盈預料到這點,所以事先買了背膠粘性最大的一款。
于是全班人就看着姚天澤頂着一頭限定紅毛瘋狂甩手上的衛生巾卻怎麼也甩不掉。
“羞恥嗎?”
孟盈俯身繼續問姚天澤:“被别人當猴看的感覺,羞恥嗎?”
“你他媽——”
姚天澤擡手就是一拳,拳風混着紅沫向孟盈打去。
孟盈的舍友是學校的武術社社長,在她的督促下孟盈也學了不少女子防身術。
奈何晏朝遐的身體太過病弱,孟盈不過是偏頭後仰,就已覺眼花。
好在她反應靈敏,才堪堪躲過這一拳
姚天澤還想揮拳,被孟盈一個擒拿反摁在桌上動彈不得。
大幅度的動作使得孟盈腰間圍系的外套松動,牛仔褲上的紅色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有好心的女生示意她蓋好衣服,孟盈不以為意。
她拼盡全身力氣,将姚天澤死死摁住,無畏任何眼光:“沒什麼好遮掩的,該羞恥的是他不是我。”
孟盈嗓音洪亮:“姚天澤,我剛回來時看見你在笑,前些時間孟祈月哭着去廁所時你也在笑。”
“看來你很喜歡玩粉筆。”孟盈諷刺道:“既然這麼喜歡,怎麼不自己坐上去玩個夠?”
孟盈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姚天澤隻覺得雙手被一柄鐵鉗死死箍住,連喘氣都困難。
孟盈又道:“還是你覺得女性來月經是件羞恥事,所以你才會一再拿它取笑?”
“你要真這麼想,可就out了。”孟盈冷笑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熱氣噴灑在姚天澤耳廓,他卻隻覺得後背一片寒涼。
“來月經不羞恥,用衛生巾不羞恥。”
“國家普及九年義務教育是為了讓你說人話做人事,不是讓你原地噴糞的。”
孟盈将姚天澤手上的衛生巾猛然撕下,手臂火辣辣的紅了一片,姚天澤頓時‘哎呦’一聲。
孟盈俯身在他耳邊,用滿場都能聽清的聲音淺笑道:“看在同學的份上,這片衛生巾就不收你錢了。”
“下次犯痔瘡記得提前備好,下水道先生。”
餘光中,張老師帶着試卷走了進來,孟盈将姚天澤一把聳開。
姚天澤還想反擊,就聽張老師一聲怒喝:“姚天澤你幹什麼!”
孟盈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姚天澤自知理虧卻咽不下這口氣。還想争辯什麼,卻發現自己無理可辯,隻能應了一聲回座位。
于皓川杵在原地直到孟盈故意撞向他肩膀才猛然向後一跳,
口裡還不停說着:“你你你……”
孟盈挑眉:“我怎麼了?”
張老師早就對于皓川和姚天澤不滿,教鞭在講台敲得叮當響。
于皓川隻好讪讪縮手:“沒、沒什麼。”
坐下後,于皓川還是一陣後怕。
-這女的究竟什麼路數?!
姚天澤一個紙團砸向他滿門:那瘋子跟你說了什麼?
于皓川:她說‘沒插電的監控我看你怎麼查~’
——
死黨和林振樾相顧無言。
林振樾總結到位:“晏朝遐一戰成名,連帶着孟祈月也雞犬升天。”
男生跟着慨歎:“怪不得姚天澤和于皓川怕她。哎!那孟祈月知道這事嗎?”
林振樾滿不在乎:“管她幹嘛?她又不重要,沒晏朝遐誰理她呀?”
“她倆關系特别好?”
“反正都不能惹就是了!尤其是晏朝遐。”
“我暈血、我體弱,我不抗揍。”
——
男生嘻嘻哈哈的聲音飄出很遠,孟祈月才想起她還有月餅沒送。
腦子裡想的是花店,腳步卻随心邁向晏家。
大病初愈的963正在樓檐下觀察螞蟻搬食,忽而眼前出現了一盒包裝精美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