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後的幾天裡,葛帥一直都把伊潋躺在床上不準她自由活動,就算是上廁所也是他幫着伊潋解決的,全程都把她當成還沒有長大的小嬰兒來對待,喪心病狂簡直有一手。
但他原以為伊潋會羞憤緻死最後一點點淪陷、妥協、堕落的,但沒想到她居然全程欣然接受,就像是這樣根本無所謂一樣,反而還開始反客為主,使喚起了葛帥。
“我要吃飯了!”
伊潋驕縱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她仰着頭,滿不在乎地盯着門的方向,“跟蹤狂先生,什麼時候才能開飯啊!我的肚子真的很餓了!”
正在廚房裡面準備做飯的葛帥微微蹙眉,切菜的手因為生氣而微微顫抖着。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什麼自己心心念念的潘盈盈居然會變得像是個女流氓一樣!
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不得不說獵人十分看重獵物的性格,因為不同的性格會導緻不同的體驗,現在的葛帥非但沒有體會到囚禁的樂趣,反而還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專門伺候伊潋的保姆!
每天不是給她做飯就是喂她吃飯,有的時候還要打開手機在旁邊放着伊潋喜歡看的電視劇,而且她隻要有一點不滿意的,就會對自己破口大罵……
想着想着,葛帥愈發覺得自己被耍了,他蒼白兩上的兩條不粗不細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白得就像是死人的胳膊上青筋暴起,發狠一下子就把手中的菜刀拍在了案闆上,剛才切好的胡蘿蔔塊有的被振飛了出去,他怒氣沖沖地直接來到了囚禁着伊潋的那個地下室裡。
“你還是潘盈盈嗎?!”
看着這個人滿臉怒火的模樣後伊潋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所以她并沒有驚慌,反而嘴角彎起了個上揚的弧度,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面對這種跟蹤狂伊潋有經驗,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她曾經也遇到過類似的人,她的制勝法寶就是不能遂了這種人的願,不能被他們牽着鼻子走,要給他們出乎意料的反應。
比如一個糾纏着你的人,他一定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傷害到你,會惡心到你,所以他們十分期待看到你臉上的痛苦的表情,要是你表現得很高興,他們反而會自亂陣腳。
就比如說現在的葛帥,竹竿一樣的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恨不得把床上的伊潋從裡到外翻過來看看這件是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潘盈盈!
伊潋挑了挑眉,沒有正面回答葛帥的問題,反而繼續就像是個被慣壞了的孩子一樣,大吼大叫道:“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給我飯吃啊!知不知道我現在很餓!”
葛帥看到她居然還是這副模樣,煩躁地直接捂起了頭,一句話都不想說,臉上的五官極度扭曲在一起,痛苦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模糊不清,最後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一段話來。
“你難道就不害怕嗎?!”
伊潋甚至打了個哈欠,她就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一樣,根本不在乎葛帥說些什麼,鉚足了力氣在大喊大叫着:“我要飯吃!我要飯吃!我肚子餓了!我肚子餓了!快給我飯吃!快給我飯吃!”
“啊啊啊啊啊!”
葛帥被折磨得不輕,直接一個拳頭砸在地下室的牆壁上,但這鑽心的痛也無法讓他從煩躁之中抽離出來,滿腦子都是伊潋不斷重複的話。
伊潋看到葛帥如此痛苦的模樣說得更起勁兒了,看他遲遲都蹲在地上沒有反應後,更是直接開始大罵起來。
“讓你做飯都不做,你是沒有長手嗎?自己沒有長手還把我綁起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你接受過義務教育嗎?你家裡有人管你嗎?”
伊潋尖尖的語調仿佛直接鑽進了葛帥的耳朵眼兒裡,就像是某種厲鬼般的詛咒,讓他根本無法消停下來。
也許是最後一句話惹怒了他,葛帥再次從地上起來的時候雙目猩紅,裡面翻湧着無數的仇恨和憎惡,但又不是純粹的負面情感,反而還有相當程度的愛。
伊潋是第一次在一個人的眼神中見識到了“愛恨交織”的具象化,一時間看得有些出神,居然都忘記了現在自己正處于地獄級副本之中,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副本的最終boss。
系統察覺到伊潋正沉浸在觀察對方之中,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周遭的危險情況,于是便連忙在心中提醒道:“宿主!對方似乎發生了不好的變化,請注意您在副本裡的表現!”
伊潋此時的雙手雙腳還被綁在床上,手腕和腳腕處已經被摩擦得泛紅,還有好幾處破了皮,面對暴怒的葛帥,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但伊潋壓根沒有慌張,也沒有因為系統的提醒而自亂陣腳,她一隻盯着葛帥的那風湧着愛和恨的眼睛,挑了挑眉。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伊潋的聲音突兀地在空氣之中響起,她看着對面的葛帥,第一次沒有用嬌縱的語氣說話。
葛帥自嘲地冷哼一聲,然後直接摘掉了自己一直戴在頭上的那頂黑色的帽子,被他随意扔在一邊,原本想要隐藏的猙獰傷疤也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他此時渾身上下的氣場就像是變了個人,冰冷到像是個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