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鼻翼被劃拉出一個大口子,皮肉翻飛,嫩肉沁着血。
大野貓控制不住的就想舔上鼻翼,娃娃看的直心疼,手輕輕碰放在鼻翼上方又不敢摸。
她毫無辦法,隻能幹着急。
甚至是眼睑下方的臉頰上都有一道劃痕,剛才毛毛遮住,娃娃沒看見。
“大野貓…你疼不疼啊?”
“肯定很疼。”
娃娃翻找着大野貓的毛,生怕哪裡再發現傷痕。
可傷痕總是很多,就連肚子上都有,爪子上也有,血呼呼的,哪哪兒都是。
“大野貓不疼…不疼,娃娃給你呼呼…”
依稀記得,呼呼就不疼。
娃娃嘟起嘴,輕柔地吹着大野貓的傷痕上。
為了搶個住所,受了這麼多傷,娃娃癟了癟嘴。
大黑熊,好讨厭。
早知道它傷大野貓這麼多的口子,就該幾棒子打死它。
自己還是不夠強,力氣還是不夠大,要不然這山洞就用不着大野貓來搶,大野貓剛捕了獵物,體力肯定有所下降。
她怎麼就沒有攔住大野貓呢?
越想越懊惱,眼淚巴嗒巴嗒的往下滴。
老虎倒是沒多大在意,受傷對于它來講是家常便飯,隻要不死,沒有緻命傷痕,那都不算事,治愈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伸出舌頭舔幹幼崽臉上的淚痕,腦袋蹭蹭幼崽,像是在告訴幼崽它沒事一樣。
娃娃不敢再靠在大野貓的肚子上,萬一不注意就壓着大野貓的傷口,再次弄疼大野貓。
外面雨越下越大,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噼裡啪啦的砸在樹葉上。
娃娃靠在石壁上,歪頭耷腦的淺淺入眠,大野貓稍微動一下她就會睜開眼。
她害怕。
她怕大野貓死掉。
天色漸漸亮了,直到中午,雨勢才稍小,整個山林籠罩在一層白茫茫的霧氣中。
水汽彌漫,樹梢枝頭更沒有幾片樹葉了。
一場秋雨一場寒。
娃娃走出山洞,冷不丁的搓了搓手,縮緊了身子。
回身望去大野貓沒有動,依舊趴着。
單薄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呼嘯的冷風,娃娃冷的直哆嗦,腮幫子咬緊了。
“我不怕冷!”
天上還沒有太陽,層層烏雲遮擋住了陽光。
一腳下去全是泥濘,宛如靈活的泥鳅鑽出她的腳丫子。
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雨滴打落在石頭上的聲音。
很是空曠。
娃娃吸了吸鼻子,拿上一根比較尖銳的樹杈子,看一眼山洞内的大野貓,大步向前邁去。
露水重,沒走多久,娃娃還沒有幹透的褲腿就濕得透透了,甚至還因為路滑,跌了一個跟頭,摔得七葷八素。
身上摔得髒兮兮的,黃色的泥土東一塊西一塊的粘在身上。
娃娃呲了呲牙花,站起身來,扭過手臂看,手肘蹭破了皮,一點點沁着血。
不妨事,還沒大野貓的嚴重。
手裡尖銳的樹杈給她當拐棍使,才能不至于滑倒得狼狽。
黑熊并沒有逃遠。
它肚子上的傷很重,淋了雨,沒找到避所,一晚上的風吹雨淋,更加重了它的傷勢。
蜷縮在一棵大樹底下,烏烏泱泱地哼唧着。
“嗷嗷…”
所謂冤家路窄,娃娃無心朝着大黑熊的方向前進。
突然。
她耳朵動動,聽到了什麼聲音,不由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順着聲音方向尋找而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背對着她,靠在樹杆上,露出的左耳破掉一截。
娃娃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握緊了手中的樹杈,這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認出了那是什麼——
大黑熊。
就是昨晚跟大野貓戰鬥的大黑熊。
害大野貓受傷的罪魁禍首!
樹林間的雨水滴答滴答往下滴,低落在娃娃的額頭上,順着鼻梁滑到嘴巴裡。
娃娃大氣不敢喘,一步一步的靠近大黑熊。
心裡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她要給大野貓報仇。
“欻!”
樹杈子狠狠朝大黑熊的脖子插過去,尖銳的粗樹杈刺破大黑熊的脖子皮肉,插進十來厘米。
娃娃迅速抽出,鮮血迸濺,幾滴血濺到娃娃握着樹杈的手背,照着大黑熊的腦袋一棒子敲過去。
“梆!”
黑熊歪了歪腦袋,偏了偏身體。
轉身,赤紅的眼睛盯着娃娃。
露出兩排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