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濟善堂的大夫是否都像雲大夫這般......幽默。
走出雅間,謝晚顔看到阿荷正向這裡張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後立刻跑上前來。
興許是跑的太快,阿荷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娘娘,咱們還要抓些藥回去嗎?”
謝晚顔斟酌一番,随後做下了決定:“抓一些補氣血的。”
畢竟是出入了濟善堂,還是拿一些藥材作為掩護的好。
謝晚顔擡起腳步欲走,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停住腳步回頭看去,是一名打扮素雅的女子。
“阿顔?”女子又不确信的輕喚一聲,眼裡帶着些許期待。
眼前的女子長相清秀,清新脫俗,逐漸與記憶中稚嫩的臉龐重疊。
女子見謝晚顔回頭,更加确信自己沒看錯,不由得會心一笑走上前來:“剛剛我隻瞧着眉眼很像你,沒想到竟真是你。”
謝晚顔自幼體弱,平日裡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别提結交好友,眼前的女子還是因為她們的母親在未出閣前便是手帕交,所以連帶着她們二人也成了閨中好友。
謝晚顔認出來人眸底不禁浮現一絲訝異,随後彎了彎唇角:“我也是剛回京城沒多久,一直未曾尋到機會見你。”
秦朝朝聞言歎了口氣,語氣頗具不滿:“你如今平安歸來便好,我都聽說婚約的事了,若是藍夫人還在你哪裡還用受這等委屈?還有外面那些嚼舌根的,也不怕一不小心閃到了自己舌頭。”
謝晚顔倒是沒有太關注外界人們是怎樣說的,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
秦朝朝說到這裡便氣打不一處來,看向謝晚顔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心疼:“那太子對你還好吧?我聽說他最是不近人情,府裡一位妾室都沒有,最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謝晚顔輕輕挑了下眉,陸清擇的确是不近人情,但是因為是聖上親賜的婚約,所以在表面上他也不得不維持和諧。
随即輕松一笑:“放心,殿下他待我很好。”
秦朝朝這才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
剛剛隻顧着談話,謝晚顔此時才看到秦朝朝如今梳的是當下最流行的婦女發髻。
不過仔細想想也很合乎常理,秦朝朝也的确早過了該出閣的年齡了。
謝晚顔并沒有表現太多的訝異,隻是不經意般的提起:“阿朝,你出閣了?”
秦朝朝聞言毫不在意的道:“去年沐夏我娘替我看了門親事,嫁給了當今的甯昌世子,你别說,一開始我還真不适應,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倒覺得這世子人還不錯。”
謝晚顔輕輕點了點頭:“那便好。”
“我還沒問你怎麼會來濟善堂,是不是身體又出問題了?”秦朝朝握住謝晚顔的手,一臉擔憂的看着謝晚顔。
謝晚顔寬慰一笑:“沒事,隻是抓一些補氣血的藥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哎對了,我還要替老夫人抓藥,便先行一步啦,下次我們一定要聊個暢快。”秦朝朝笑着揮了揮手,轉身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謝晚顔無奈一笑,阿朝一直都這麼冒冒失失的,倒是一點兒也沒變。
“娘娘,我們也去抓藥吧。”阿荷看向謝晚顔,眨了眨眼睛。
“好。”謝晚顔應下,繼續向着藥材鋪走去。
二人抓了藥後便上了馬車,一路朝着太子府的方向駛去。
謝晚顔總感覺一路上有人在跟着自己,但是對方又似乎沒有惡意,不禁覺得一陣奇怪。
與其說是跟蹤,倒不如說是監視。
馬車一路搖搖晃晃,謝晚顔也沒有在深想下去,隻是照常的進了府裡。
在謝晚顔和阿荷的身影逐漸消失後,一道黑影現身,徑直的向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桌案上擺放着一摞的文書,陸清擇正坐在案前,手裡提着上好的狼毫在文書上寫着什麼。
暗衛走進屋裡,雙手抱拳一禮:“啟禀殿下,娘娘今日去濟善堂抓了些藥回來,途中見了一個女子,看起來應當是娘娘的舊相識。”
陸清擇拿着毛筆的手行雲如水,眼皮都未曾擡動半分:“日後這些瑣事就不用呈上來了,出現其他異常再來上報。”
“是。”暗衛行了一禮準備退下,卻又忽的被叫住。
“等等,必要的時候可以出手減去些不必要的麻煩。”陸清擇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眸中閃過一瞬寒光。
“屬下知曉。”暗衛領命,随後一閃身隐去了身影。
傾雲苑。
謝晚顔回來後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就連茶水溢了出來都沒注意到。
阿荷見狀連忙制止謝晚顔正在倒茶的手,一臉的憂慮:“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來之後心不在焉的?”
謝晚顔回過神來,放下了手中的茶盞,一臉凝重的看向阿荷:“阿娘在病重之前可有接觸過麝香?”
阿荷被謝晚顔沒由頭來的一句話弄的一頭霧水,仔細回想一番回答道:“并沒有,就連普通熏香夫人也很少用。”
謝晚顔眸色沉了沉,看來想要查找出幕後之人比她想的要更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