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啊。
伏知時回到寝室就進浴室了。
前後也就相隔十分鐘,寝室其他人也回來了。
卓越躺在床上納悶:“王翔,你買的什麼酒?怎麼喝完了感覺氣血往下湧?正常嗎?”
“男人喝的酒啊。”
彭湃問:“酒還分男人女人?”
卓越回來就把褲子脫了,他看了眼内褲:“你大爺的,你不會買的壯陽酒吧……”
王翔也有點懵,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兒了:“我說那個嬸子怎麼和我說強效溫補呢,我買完就走了沒細琢磨她什麼意思……我真不是有意的。”
卓越脹得難受,被子一掀喊彭湃一起上去弄他。
“你個傻逼!我就說我那兒怎麼一直發脹呢!”卓越說,“咱全班男生全喝了你的壯陽酒了!你什麼居心!”
彭湃拿枕頭捂王翔,卓越壓着王翔暴揍,王翔也理虧,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被捂急眼了隻憋出一句:“揍歸揍,你别頂我。”
“我!操!你說的是人話嗎!”
兩人聯手整治了一頓王翔,整治完了都安靜了,三人坐在床邊各自低着頭研究自己的褲子。
研究了一會兒,三人齊刷刷擡頭往浴室的方向看。
詭異的沉默後,彭湃說:“時哥可能也覺得火熱,他在裡面待了半小時不止了。”
卓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指着王翔說:“你看你辦得什麼傻逼事,咱全班男生一起火熱。”
“……”王翔十張嘴也說不清,他現在非常恨自己長得顯老。
又過了十分鐘。
伏知時還沒出來。
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起沖過去拍浴室的門,卓越憋着笑說:“時哥,别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裡面幹什麼啊。”
話音剛落,伏知時拿着毛巾出來了:“我幹什麼?我洗澡睡覺。”
三人探頭探腦往浴室裡看,伏知時笑說:“别看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兒。”
三人邊拿腳打節拍邊聳肩,賤兮兮地異口同聲道:“我們想什麼樣兒啊?”
半夜兩點。
女寝樓下突然爆發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地震似的——
“我操?地震了?”柯甯睡眠淺,被震得清醒了,掀開被子就往下跑,“都起來,好像地震了!”
應悄翻身下床站到窗戶邊往外看:“不是地震,是他們跑動鬧出來的動靜。”
虞小滿:“他們幹什麼呢?半夜齊刷刷往哪兒跑呢?”
正說着,就聽應悄吹了一聲口哨,緊接着,柯甯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問:“去哪兒探險呢,帶我們一起啊!”
一幫男生停下腳步,卓越搭着彭湃的肩,和她們隔空喊話:“不帶不帶,老實睡覺。”
其他班的同學被吵醒了,姚舜禹拽開窗簾,少爺的起床氣發作:“九班鬧什麼呢!擾不擾民?!”
卓越趕緊招呼其他人:“走走走,快走,擾民了。”
那幫男生笑着鬧着跑遠了,伏知時留在原地,朝二樓的應悄招了招手,嘴角抿着淺淺的笑。
夜風吹起他的頭發,他把兔耳朵别在了襯衫口袋裡,兔耳朵迎風搖擺,那雙眼睛在黑夜裡明亮又璀璨。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追着同伴遠去,風灌進他的襯衫——
仿佛能聽到橫沖直撞、呼啦啦地響。
這幫男生太神秘了,反而引起她們的好奇心。
一幫女生迅速換好衣服追上去,做賊似的不發出一點聲響地跟在後面。
“我去。”柯甯扶着膝蓋停下來大口喘氣,“我當他們探險呢,大半夜不睡跑來爬山來了?”
冉詩雨:“他們怎麼那麼有勁兒?輪流給張鼎當腿。”
蔣雪優:“啧,看咱班團寵給鼎兒颠成什麼樣了,小胳膊亂晃。應悄,你這對象不大會疼人啊。”
虞小滿:“疼不疼人的,得當事人評價啊。姐妹,你說他疼不疼人。”
“啧。”應悄學着蔣雪優啧了一聲,“全都閉嘴,爬不爬了?”
爬還是要爬的。
兩夥人在山頂碰面,那幫男生沒想到她們也跟上來了,先是愕然,再是互相搭着肩狂笑,最後發展成兩夥人面對面地狂笑。
都在笑飛揚跋扈的十七歲,和獨屬于十七歲的熱烈。
“來都來了,”柯甯說,“拍張大合照。”
手機架在對面的石頭縫裡,沒人找角度還是不一樣,大合照拍得慘不忍睹。
“不行,拍了半天找不出一張滿意的,”柯甯皺着眉說,“我來拍,拍完合照再單獨拍一張我,到時候把我p上去,冉詩雨p圖技術足以以假亂真。”
卓越:“行啊!來!”
“三、二、一——”
所有人同時蹲下去,鏡頭留給了應悄和伏知時。
伏知時稍微朝應悄這邊偏了偏,兩根手指豎起來比出一個兔耳朵,兔耳朵搭在應悄頭頂:“小朋友,看鏡頭。”
應悄才反應過來,和他一起笑着往鏡頭的方向看。
畫面定格,十七歲的某個瞬間也被永久定格。
拍完這張,大家同時入鏡,中間的位置留給了柯甯。
方便到時候p圖。
合照拍完後,輪到卓越給柯甯拍單人照,柯甯翹着手指捏太陽:“怎麼樣?太陽在我手裡嗎?”
“在呢在呢。你這拿捏太陽的姿勢太女王了,到時候p上去咱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柯甯:“就計劃這個呢。豔壓你們。再幫我拍一張吞太陽的照片。”
“行行行行行,你說了算,柯女王。”
……
下山不像來時那麼着急,三三兩兩晃着往下走。
“昨晚怎麼回事兒啊?鬧那麼大動靜,心血來潮?”
伏知時說:“别問。不可能說的。”
應悄有意詐他:“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得到……酒吧。”
說完那兩個字,應悄擡眼觀察他的反應,伏知時的眼神躲閃,一看就知道心虛了。
應悄看笑了:“你真的不會撒謊,全都露餡兒了。壯陽酒?”
在她說了“壯陽酒”以後,伏知時的反應非常可疑,應悄沖前面喊了一聲:“别猜了朋友們,他們昨晚喝的酒有問題,強效、溫補。補哪兒自己猜吧。”
酒瓶背面貼了一個小标簽,她昨晚拿起來看,發現強效、溫補四個小字。
字很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伏知時想捂她嘴,但沒來得及。
柯甯大叫一聲:“我操!誰幹的好事兒啊!我們昨晚也喝了!我說怎麼大半夜不睡覺上山拉練呢,合着瀉火呢!”
心虛的王翔直接開跑,一幫男生追着他。
“都是你幹的好事兒!傳出去咱九班男生怎麼做人啊!不知道的以為咱多龌龊帶一幫女生喝壯陽酒!”
另外一撥人過來對付伏知時。
“你個叛徒!說好不說的!”
伏知時隻能和王翔一起跑,難兄難弟患難見真情,王翔邊跑邊說:“哥們兒,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伏知時呼啦一下跑到前頭去了,大聲說,“張飛穿針,偶爾失手。”
“……”
山下,徐奔徐馳兄妹倆身穿正裝,徐奔吃着包子,指揮跟班把禮品搬下來:“小香山那群拆遷戶就和葵花籽油似的,使勁榨這不是榨出來了。”
“你小點勁,别把酒碎了。都是好酒,海之藍呢。”
徐馳搬酒的動作一頓:“不是假酒嗎?”
“你閉嘴。”徐奔說,“酒瓶真的,裡面假不假的反正那幫葵花籽油也喝不明白,給真的浪費。”
“哦。”
與此同時,路上呼啦啦跑過去一群男孩子。
短暫地跟他們停在同一個空間,徐奔都覺得自己年輕不少:“一幫小年輕,嫩得能掐出水了。”
徐馳拍拍手,追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哥,你想掐誰?”
徐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