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嘿嘿。”伏知時又嘿了一聲,“嘿嘿。”
“幼稚。”
伏知時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朝前湊了湊,輕輕碰了碰她的唇:“嘿嘿。”
應悄:“……你這樣的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又過了一會兒,她拍拍伏知時的腰:“起來寫作業。”
“不寫。”他往下一滑,腦袋往她頸窩拱,聲音悶在裡面,“再賴一會兒。”
他頭發亂蹭,紮得她發癢,手指插進他頭發,控制着不讓亂動:“老實點兒。”
搭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應悄感覺鎖骨那片被他的呼吸蹭得發癢,她抓着他的頭發扯出去一段距離:“癢,别湊那麼近。”
抓完突然想起來她以前鑽他蚊帳……多少年了,他這個習慣還沒改。
她睜着眼看天花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卧室很安靜,靜得她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等她睡醒已經傍晚了。
應悄抓了抓頭發,多少有點懷疑人生:“怎麼每回來你家都睡覺。”
伏知時也醒了,說話的時候帶着剛醒的鼻音:“幾點了?”
“六點十分。”
“又六點了?”伏知時難以置信,“時間怎麼過那麼快。”
“咱倆都睡着了時間當然過得快。”
伏知時啞然,情緒有點低落:“不想讓你回家。”
“那不回了。”
伏知時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啊。”應悄對他的分離焦慮已經習慣了,“然後大概率姚舜禹領着苗姨來打斷我的腿,我腿都沒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躺你床上随便你抱。”
伏知時:“……不要。”
他撐着床坐起來,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我去洗把臉,然後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正好遇上出門遛狗的姚舜禹,姚舜禹偷偷翻了個白眼,裝作沒看見兩人,發現兩人也裝沒看見他後有點耐不住了:“應悄,少跟拍花子玩。”
“誰在說話?”
伏知時四處看看:“不知道啊,誰說話了?”
姚舜禹又翻了個白眼:“都讓拍花子帶壞了。”
兩人目不斜視從他邊上路過,伏知時在單元樓門口和她膩了半天才走,出去的時候又聽到姚舜禹從鼻腔裡不屑地哼出一聲:“拍花子。”
伏知時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他,這人穿着破洞牛仔外套和破洞牛仔褲。
很乞丐。
“叫花子。”邊說邊摸出兩枚鋼镚往地上一扔。
扔完就跑,都不帶猶豫的。
姚舜禹頓時破防了,狗繩一丢跑過來攆他:“有種你别跑!”
“錯了。我錯了。”伏知時真的停下來了,道歉的話張口就來,“大舅哥,對不起。”
姚舜禹臉都氣紅了:“瞎叫喚什麼呢!怎麼就大舅哥了!你收回去!”
“收行啊,”伏知時說,“下次别再讓我聽見‘拍花子’三個字。”
不樂意聽。
姚舜禹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又憋屈又沒招,隻能嘴上帶點刺:“趕緊滾吧。什麼人啊。”
他至今搞不懂他妹妹怎麼就看上伏知時了,這人除了長得好性格差得要死。
嘴一點不饒人。
還會裝。
他給伏知時的備注從“時哥”改到“strong哥”,再改到“拍花子”,他覺得很貼合伏知時,有時候私底下找應悄聊,應悄隻會說:“沒覺得,隻能說明你不了解他。别挑撥離間了,這招沒用。”
怎麼就挑撥離間了,伏知時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不解。
等伏知時徹底消失在眼前,姚舜禹蹲進草叢給應悄發消息,不添一絲油不加一絲醋地描述剛才的事。
最後斟酌着總結。
-Y:我就說他很壞,他很會拿捏别人的軟肋。
-Y:我都玩不過他,更别說你了。
-Y:人都是多面的,我以前也覺得他好,但多次接觸下來覺得他性格确實,不太好拿捏。你想想蔣定那回,他處理事情遊刃有餘,就說明你倆的層次不一樣,你懂不懂?
發完消息,姚舜禹保持着腳踩大地,仰望天空的姿勢繼續憂愁。
路過一個騎自行車的大姐,大姐捂着鼻子:“哎哎哎,别在這拉屎。”
姚舜禹:“?”
姚舜禹撿完狗屎,受傷地往回走,手機在兜裡亮起來。
-啊。
-伏知時叫你叫花子啊?鋼镚扔了幾個啊?扔完就跑嗎?他好可愛。
姚舜禹:“?”
天塌了。
天真的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