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可不行,在人家的家裡,想也知道捉拿的難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她掙紮了下,卻發現身後的手被繩索系得緊緊得,無法掙脫。
無法,顧洛兮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從她醒來,她并沒有感知到周圍有其他氣息,那就說明現在隻有她一人。
似然頭上罩着東西,但是還是能觀察到現在所處環境的一星半點。
這裡的光線昏暗,聽着外面的風聲,也不似什麼封閉的場所,還有這空氣裡的味道,并不潮濕。
這至少說明這裡并不是什麼山洞或者密室裡,應該是個比較空曠的地方。
隻是這妖的老巢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正當她疑惑時,一道陰恻恻的笑聲從離她并不遠的地方傳來。
這聲音!
是那妖!
顧洛兮一下子警惕起來,神經繃緊了關注着那邊。
要知道她現在被束縛着,沒法子反抗,要是這時那妖做些什麼她可沒什麼辦法。
但是那笑聲也隻是持續了一會兒,然後顧洛兮便看見一道身影正逐漸向她靠近,越來越近。
但卻在離她大概一尺遠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的足尖停在她的面前。
顧洛兮順眼看過去,發現面前是一雙紅色足底的鞋子,再往上看是一襲紅裝。
聯想到這次的任務,不難想到這身紅裝是喜服。
這妖,怎麼打扮的活脫脫像一個新郎?
顧洛兮有些疑惑。
還有這妖身上的香味,怎麼比女子的脂粉還要香。
“甯姑娘。”面前的妖突然出聲,聲音溫潤似翩翩公子,“哦,不,今夜應該稱你為娘子。”
“什麼鬼。”顧洛兮聽着他的話,擔心說話打草驚蛇,隻能心中肺腑道,“來真的?”
那妖見顧洛兮并沒有反應,也不惱,隻是輕笑一聲,而後拿起早已準備好放在一旁的足稱,那是揭蓋頭的玩意兒。
這個時候顧洛兮在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這妖說的話,還有他的着裝,這都表示着這就是新婚夜呀。
還有頭上蓋着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要是她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蓋頭吧。
顧洛兮見他拿起一個東西就要挑開她的蓋頭,那足稱剛碰到蓋頭的一角,她就順勢甩下了它。
頭上的遮蓋消失後,她的眼前一亮,一下子沒睜開眼,隻能眯着眼去看。
然後就聽見一聲輕笑,顧洛兮順着聲音看過去,這時眼睛也适應了,一看心下一驚,面上不顯,但已經警惕了起來。
“怎麼會是他。”
隻見面前的妖并不是什麼醜惡的模樣,而是人類的模樣,甚至這張臉她十分熟悉,幾個時辰前還見過。
顧洛兮:小甜甜,你告訴我,這妖怎麼長的和陸同舟一個模樣。
系統:抱歉,宿主,暫時無法解答。
顧洛兮:嗯?
什麼玩意兒,顧洛兮忍不住投訴道:不是,你告訴我要捉妖,但這妖現在跟男主長同一張臉,這你不需要為我解答一下的嗎。
系統:抱歉,宿主,這并不影響你繼續完成任務,所以暫時無法解答。
靠,顧洛兮心裡無語地對系統翻了白眼,這破系統,一點用都沒有。
還是要靠自己,顧洛兮穩了穩心神,并沒有顯示出那份疑惑,隻是不說話,看着他。
接着就見面前這個長着和陸同舟一張臉的“人”見她自己甩開蓋頭也不惱,反而柔聲對她說:“娘子是生為夫的氣了嗎?”
顧洛兮依舊沒說話。
“陸同舟”伸手想要摸向她的臉,卻被她扭頭躲開了,他依舊沒生氣,反而繼續解釋:“剛剛怕你餓,為你去準備了些吃食,所以來晚了。”
不是,這妖怎麼演的這麼好,要不是她知道面前這個是妖,她都要懷疑自己了。
顧洛兮想動手,但卻因為雙手還被束縛着,一時沒有辦法,于是即使知道面前的是妖,也隻能硬着頭皮和他演下去。
“那你為什麼還綁着我的手。”顧洛兮強迫自己擡頭直視他,一字一句向他嗔道,“這不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嗎。”
這兩句将新婚之夜小女子的嬌羞和惱怒演的十足十,“陸同舟”似乎沒意識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
“怎麼還愣在那裡。”顧洛兮有些焦急,催促道,隻是說出來在别人聽來卻是嗔道。
“是為夫的錯,我這就為你解開。”“陸同舟”見她面色羞紅,立馬回過神來,彎下腰就去為她解綁。
“陸同舟”并沒有防備,以為顧洛兮此刻已經被他迷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面前這人是假的。
所以在感覺到束縛雙手的繩索倏然一松的一刹那,顧洛兮并沒有任何猶豫立馬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法器一把插在了他的胸口。
“陸同舟”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做,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法器,剛剛一直都溫潤的臉此時卻猙獰起來。
顧洛兮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憤怒,但除了這個,還有一種不該出現的情緒——是欣喜。
這一下子讓她有些不會了,連下一步都忘記做了,直到“陸同舟”捂着傷口起身退開。
“你想殺我。”“陸同舟”雖然被法器中傷,但終究不緻命,此刻的他竟然并不着急處理傷口,隻是目光緊緊盯着顧洛兮,一雙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為什麼。”
但下一秒,就見“陸同舟”的眼神變得冰冷徹骨,看着她咬牙道。
“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是你的夫君!”
“你怎能傷我?”
一字一句,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