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人拿出昨天搜集的餅幹、香腸等零食,就着礦泉水吃了起來。雖然這次找到不少米面油,但這裡既沒鍋,又沒柴火,不具備做飯條件,就把這些零食當早餐了。
不過沒有任何人對此表示不滿,他們已經挺久沒吃過零食了,在末世,連吃飽飯都是幸福,吃零食更是一種奢侈。
“我去看一下那人的情況。”吃完早餐後,雲珞決定過去一趟。希望他沒感染喪屍病毒,如果對方變成了喪屍,自己也隻能親手了結他。身在末世,她沒資格多愁善感。
“我跟你一起去。”沈筱念背上自己那個挺大的背包,說道。
雲珞剛想拒絕,就聽謝岩斌說道,“帶上物資,咱們一起過去,正好是回家的方向。那人就算變成喪屍了,咱五個人還怕他一個?”
是這個道理,沒人反對這個提議。
于是大家開始風風火火地打包物資,三個男人每人身上背着一大袋米或面,左手提着一個大号旅行包,裡面裝着瓶裝的豆油、調料和真空包裝的密封香米,右手則握着武器。
雲珞和沈筱念身上背着加長版雙肩包,手裡提着超大号的購物袋。考慮到女生力氣較小,留給她們的是售賣機裡的零食,看着很占體積,但是不重,在兩個女生可承受的範圍之内。
離開平房後,雲珞下意識攥緊手裡的被磨得鋒利的鋼釺,跟其他人一樣放輕腳步,盡量不制造噪音,喪屍視力不行,主要靠聽力和嗅覺尋找活物。可能是由于讨厭陽光,喪屍更喜歡在夜晚成群結隊地遊蕩。
雲珞帶着大家繞過倉庫,穿過兩棟宿舍樓之間的岔道,岔道是條小路,工廠大概是為了節約費用,沒鋪成柏油路,由于昨晚下過暴雨,氣溫又驟降,坑坑窪窪的土路和着雨水,變成了泥濘、踩上去還帶着冰渣渣的泥路。
他們一行人大概又走了五分鐘,通過小路後是一片空場地,地上長着雜草,有一棟灰撲撲的二層自建小樓。場地上淩亂的放着一些破破爛爛的雜物,小樓的玻璃窗戶也有幾扇是破損的,看上去是一個被荒廢很久的老房子。
雲珞昨天已經大略檢查過這棟房子,确實荒廢已久,裡面沒有喪屍,當然也沒有任何有用的物資,不過确實安全。
自建小樓外面至少貼着灰色的磚,裡面就是最普通的水泥牆,由于時間太久,牆上刮的大白都發黃了,地上掉了好多牆皮,越發顯得牆壁斑駁。從正門進去就是一條細長的走廊過道,不寬綽的過道裡還堆放着拖布頭、廢報紙、舊書、抹布,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舊物。雲珞走到一樓盡頭最靠裡的房間,解開門把手上纏的繩子,轉動把手,推門而入。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個鐵卷櫃,雲珞走進去,人已經不在椅子上了,地上是幾截掙斷的繩子。她看向窗戶方向,是一個挺拔的背影。
似是聽到有人進來,對方轉身看向雲珞。
一時間四目相對,雲珞直接對上了男人淩厲的眼神。
他的眼睛裡遍布血絲,整個人看上去略顯憔悴,一道深可見骨、但已經開始合攏的傷口從脖子向下延伸,黑色夾克上也被劃破好幾道,上面沾滿幹涸的血迹,可以預見他身上傷口的慘烈程度。手腕處有明顯的勒痕,顯然是不久前掙斷繩索時留下的新傷。
“是你救了我。”男人的目光緊盯着雲珞。
“你也幫過我。”雲珞說。她把昏迷中的男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又用自己的異能替他止血治傷——救下他的命是肯定的。不然,男人即使不被喪屍發現淪為口糧,也會因失血過多而死。由于他傷口太深,自己使用異能治療足足用了好幾個小時,也算竭盡全力、問心無愧了。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房間裡一時有些安靜。
還是謝岩斌率先打破尴尬。
“哥們兒,你身上的傷是喪屍抓傷的?”他對喪屍的指甲仔細研究過,發現對方脖子上的傷和喪屍的指甲留下的痕迹相似,唯一奇怪的是傷口似乎寬了一些。
如果真是喪屍所傷,那麼傷口寬度對應的就是喪屍的指甲寬度,卻又對不上,這就很有迷惑性了。這便是當時雲珞無法判斷他是否感染喪屍病毒的原因。
“是。”男人簡短地回答,看了一眼謝岩斌後,又将目光轉回雲珞身上。
“被喪屍抓傷都沒感染病毒?這運氣……”沈筱念小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