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之前與肖金玉和餘茉莉應當是不認識的,至于為何剛來東寨村小學沒多久肖金玉就搞出表白這一套,闫杏此前的推測是三人在來東寨村任職的途中或許發生過什麼,以緻于肖金玉産生闫杏對他有意思這種錯覺。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肖金玉瞪大的眼睛透過帶着點點霧氣的鏡片死死盯着闫杏,“我們一起來的路上,你與我聊得那麼投機,現在你卻告訴我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兒都是我的錯覺!”
闫杏厭惡地瞥了眼肖金玉,她奮力掙脫了肖金玉的手,退至一旁冷冷瞧着肖金玉,“我與你在車上說了幾句話,于是你便覺得我對你有意思。從出生以來,我這張嘴不知道與多少人說過話,按照你這種想法,我不知道喜歡過多少人了。原來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自大的人,别人不過是看了他一眼,與他說幾句話,他便覺得别人對他有意思,别人若是不從了他的心意,他便要安一頂蓄意勾\引的帽子在别人頭上,當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闫杏說中了肖金玉的痛處,還是天氣太冷的緣故,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很不好看,“我不相信你逢人便說自己的過往,說自己的家庭,說自己的親戚朋友。何況我們當時相識不過半天。”
看吧,世界上總有那麼些自以為是的人。别人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在他們眼裡看來就是别有用心,就是搔首弄姿,就是故意勾\引,别人順遂他的意才好,若是不遂他的意,他也會想辦法逼迫别人去遂他的意,末了還要将自己擺在無辜受害者的身份上。
“那是因為我把你和餘茉莉當作以後要長久相處的同事,所以便多說了些,這有何不妥?”
“長久相處?”肖金玉呵呵笑了聲,“當時你自己怎麼說的,你難道都忘記了嗎?客車往山裡進的時候,你就說你不喜歡這裡,你隻是和父母賭氣才來了這裡,還說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裡。現在你卻跟我說你當時對我講那麼多是因為要和我做長久相處的同事,闫杏,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愚弄一個人很好玩?”
“人都是會變的。在來到學校之前,我的确是不打算長久留在這裡的。但現在我覺得留在東寨村還不錯,難道就因為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我就有錯嗎?”
闫杏不想再與肖金玉繼續廢話下去,“肖老師,我今晚有些話可能說得過分了些,希望你諒解。但我的态度還是拒絕的,我也希望你能再次了解。今天也不早了,我想先回去歇着了,肖老師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闫杏很想直截了當地走人,但她保不準今天一番話後肖金玉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畢竟她在東寨村的确沒什麼依靠。
“别走!”肖金玉一把拽住闫杏的手腕,大力一扯将人扯了回來,死死圈在懷裡,“闫杏,今晚的事兒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闫杏覺得莫名其妙,她的話已經很明确了,她與肖金玉不過是同事關系,哪裡談得上原諒不原諒的。
可肖金玉不這樣想,他還是固執地認定自己的那一套,“今天看到你家裡給你寄信,我想你可能要離開東寨村了。可我們當初不是說好,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在東寨村嗎?你現在好像變了,離我越來越遠了。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生氣我和餘茉莉的事情沒有告訴你。但我與她是過去時,遇見你之後我知道什麼是心動的感覺。”
闫杏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肖金玉的話使她有些反胃。闫杏不知道肖金玉是如何問心無愧地說出這一番話來,即便她真的與肖金玉有些什麼,那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在與餘茉莉還沒分開的情況下就與闫杏在一起是一樁無關痛癢的小事,何況她并未與肖金玉在一起過。一個人能毅然決然地抛棄自己相戀已久的愛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肖金玉說出這一番話前,闫杏心中還是很疑惑肖金玉為何死纏着她不放,這會兒對于他的目的倒是再也清晰不過了。原來他打的這番主意。大約真正不想留在東寨村的人是他肖金玉吧,所以他才想與闫杏一起走,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如今的闫杏已經不是之前的闫杏了,就算是真的要離開東寨村也不肯帶着他一起走,更不可能給他在城裡安排一份教書的工作。
“你……”
“肖金玉!”闫杏要說的話剛露了個頭,就被餘茉莉打斷了,餘茉莉既震驚又憤怒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你們在幹什麼呢?!”
隔着老遠的距離,闫杏無辜地攤開手,示意并不是自己想要抱住肖金玉的,奈何女人的力量與男人的力量的确不成正比。
肖金玉聽到餘茉莉的聲音後也放開了手,“茉莉,你聽我……”
肖金玉一句話沒說完,便被疾步走來的餘茉莉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闫杏看到肖金玉的臉迅速顯現出五個指頭印,她立馬捂着臉跳開餘茉莉的攻擊範圍,也不管餘茉莉能不能聽進去她說話,“那什麼,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還有我對肖金玉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你倆先聊,我就先走了!”
闫杏用了平生最快的語速說完幾句話,然後飛一般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