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長老吹了吹胡須,罵道:“孽徒啊孽徒!”
錢峰主搖頭歎息。
蘇葉一動不動,視線卻看向了傅承萍。
傅承萍想起自己被冤枉的時刻,亦如小貓炸毛一般,想要辯解證明,卻被結實撂了一腳,還要被罵一句衰貓。
這種感覺很痛苦。
萬一單哥哥是被冤枉的呢?
“爹?”傅承萍看向蘇葉,想要保護未婚夫的心思,讓她對蘇葉的恐懼抛去一邊。
那是她的爹,法力高強,殺單侯猶如碾死一隻螞蟻。她必須請求對方心軟放手,容她弄清楚,單侯有沒有騙她。
蘇葉對單侯道:“你算什麼東西,要我污蔑你?”語氣平淡不屑。
掌門深以為然,師叔祖這些大能前輩對付單侯?要不是傅承萍,恐怕素月洞主連正眼都懶得瞧他。
“你如何得知琅嬛玉簡之事?”
單侯昂起脖子。
蘇葉看執法堂長老,“既不願說,搜魂吧。”
章長老控制自己手不能抖。
“不要!”傅承萍飛奔到單侯身邊,雙手擋住。
執法堂長老正要挽袖子,見對方沒有示意,不由想,素月洞主竟然這麼寵愛女兒?
單侯心裡又升起底氣,他看見錢雪芙對無臉面具人的忌憚,腦中靈光一閃,對着前面的傅承萍低聲耳語道:“你忘了這個面具人曾經追殺過你?”
他的聲音雖然小,除了場外的弟子,在場的修士都聽得到。
仿佛有隐約的畫面從腦中閃過,傅承萍轉過頭,對上無臉面具人,她情不自禁地害怕。可那又怎麼樣,那是她爹啊!
聽到單侯的話,衆人又是迷惑起來,什麼意思,但見傅承萍護得單侯更緊,便又看向素月洞主。
一隻猴子突然跑進來,學着傅承萍一般,伸出雙臂保護單侯。
【'我即虛妄'觸發效果:萬能的未知。】
這靈寵小七分明也怕,卻仍然要跑出來做出保護的姿态。
靈寵小七從肩背的褡裢裡開始拿東西。
傅承萍瞳孔放大,這些東西一種一樣,正是她煲湯的所有調料,就連靈藕都被掰了一個角。
單侯眼珠轉動,怎麼?重新煲湯一次讓我喝?
“師弟,”蘇葉問太上長老,“正好可以查查這些東西都經過誰的手。”
“好好好。”太上長老連聲應是,查清了,便可以看琅嬛玉簡了吧。
等級高的修士可以追溯物品與低等級修士的聯系。這對已經是渡劫期的太上長老輕而易舉。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正好有這種法器。
章長老和五相峰峰主噗通跪下,就算假手于人也逃不過追查,還是不耽誤時間求饒了。
兩人把計劃一一說明:想要拿到琅嬛玉簡,得到飛升捷徑,獲取素月洞主留下的遺産。
“師尊!你利用我?!”單侯悲憤,他看向傅承萍,而後頹然低頭。他在賭,賭傅承萍對他的85點好感度。
“你還挺嘴硬!”掌門嗤了一聲。
太上長老示意,将幾人抓住扔進牢獄,錢雪芙下意識想反抗,可在劇本裡受制于人,便隻能謀定後動。
那靈寵小七卻扒着單侯不放,口裡嘤嘤呀呀叫着像在讨饒求情。
傅承萍亦是抓住單侯不放,眼下情況像生死離别,她凄惶喊道:“爹!你會殺單侯嗎?你要是殺了他我永遠不要原諒你了!”
蘇葉不免皺起眉頭。
“嗳!師兄,你那琅嬛玉簡呢?快拿出來呀。”閑雜人等都退下了,太上長老等不及道。
抓住單侯的手倏然松開,傅承萍回頭一望,陡地停住,他拿的不正是我寫小說大綱的玉簡嗎?
懸山真人是素月洞主徒弟,自然留在那兒,掌門及其師尊和蘇葉幾人圍成一個圈。
“爹,你怎麼能拿給别人看?!”傅承萍跳腳,那是我寫的小說!
她沖過去,擠開一個腦袋。
被擠開的懸山真人狐疑看着她:“你不是抓着單侯去了?”
傅承萍充耳不聞,低頭湊近看玉簡,“道是無情卻有情。”
什麼意思?再看一眼。
她伸手抓抓額頭,不是我寫的?在自己的納戒找了找,還在。看來是她太緊張,搞錯了。
猴子小七在一旁吱吱叫,傅承萍忽又記起單侯,忙不疊追出去。
太上長老不解,“隻有這一句?”若按字面意思修無情道,怕是難度極高,但修士千千萬,人人都修無情道,那也未免太單一狹隘。無情卻有情,入世又出世,這種修行,早有無數修士做過,可千年來飛升的修士屈指可數。
蘇葉搖搖頭,“我拿到手時就隻有這殘缺的一塊。”要是玉簡是全的就罷了,以素月洞主的專一,直接入了無情道也不無可能,偏他知道是殘缺的,又參悟不透,最後遺憾逝去。
他擡眼,傅承萍早已偷偷溜走。還好,不算完全的戀愛腦,爹和小說至少占了一角。
傅承萍想見單侯,受到了阻攔。就算她是素月洞主的女兒,看守牢獄的弟子也不講人情。
她一個人在青雲峰散步,感覺到什麼,她氣沖沖地,“出來吧!别跟着我!”
懸山真人抱劍出來,“是師尊要我保護你。”他知道師尊在默默看着,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傅承萍那麼在意那玉簡。
傅承萍想到自己争着看玉簡的情形,有些臉紅,“我不需要你保護我!”
這句話懸山真人聽了是求之不得,“你想練劍嗎?”
“不需要!”
懸山真人高興起來,師尊,你都聽到了吧。是她三番兩次拒絕。
傅承萍找遍自己的珍寶,她想要看看單侯現在的狀況,卻發現那些有用的法器都需要靈力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