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蘊立馬就站了起來,看向了那個扔筷子的人,剛剛轉過頭看清楚是誰扔的之後更加的生氣了。
“齊越!你幹什麼!你找死嗎?”
少年一襲暗紅水紋衣袍,衣着華貴非常,面若中秋之月,眉如柳葉之細,一副富家公子派相,當然,要不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才行。
一腳落地,一腳踩在一隻角凳上,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歪歪扭扭地倚靠在紅漆柱子上,身上透着一股子風流氣,一臉不爽的看着謝歧然。
是的,是錯過聞蘊在看謝歧然,眼神狠狠地盯着謝歧然,但是最想看的,依舊是聞蘊。
謝歧然自然是知道的,他看着少年,年紀和聞蘊相仿,這少年看着聞蘊的眼神,還有看着他的眼神,都在說着少年喜歡聞蘊。
眼睛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不像是一個心惡的人。
他又不喜歡聞蘊,這麼看着他幹什麼?
謝歧然隻是擡起眼皮瞧了一眼齊越之後,又把視線轉移到了飯菜上,伸出筷子去夾菜。
這些飯菜以前他的确也是見到過,但是他吃的都是經過雲恒宗的膳夫特殊處理過才做出來的,雖然很好吃,但是吃了幾十年了,也有些吃膩了,正好今天嘗嘗這外面做的。
齊越見謝歧然不搭理自己,也沒有生氣,将腳拿了下來,走到了謝歧然的對面坐下了,跟在齊越身後的小厮見齊越追着人走了,慌忙的也走了過去。
竹苓原本是坐着的,但是見齊越過來了,立馬就起身站在了聞蘊的身後侯着。
謝歧然忽視齊越,津津有味的吃着,味道還不錯,雖說不能跟雲恒宗的相比,但是味道很奇特,是他沒有吃過的味道。
聞蘊見謝歧然看都不看一眼齊越,沒有說話,跟齊越做了一個鬼表情,腳甚至在桌子底下踹了一下,齊越知道聞蘊想要踹他,并沒有躲開,而是結結實實的受住了。
齊越手指上蓄了靈力,輕輕的一彈,謝歧然的手突然感受到一股無力,手上的筷子瞬間掉了。
謝歧然擡起頭看着齊越,眼神冷然極了,像不是在看一個活人。聞蘊慌了,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是很久,但是聞蘊很清楚謝歧然吃飯的時候不能打擾,尤其是不能搶謝歧然手中的筷子,否則就會完蛋。
别問她是怎麼知道,因為他親身經曆過,而且就在四天前,那個時候謝歧然沉迷于吃飯,一點都不聽她說話,他氣得直接把謝歧然手上的筷子給奪下了,結果就是謝歧然身上出現了一條帶電的小白蛇,眼睛卻是泛着綠光,就在她的眼前。
要不是有她哥在,估計她早就被電死了。
聞蘊起身擋在齊越的跟前,“那……那個什麼,謝公子冷靜,冷靜。”
她雖然也很害怕,但是她也不能眼看着齊越被電死吧,更何況,謝歧然應該會聽她的吧,聞蘊不确定。
小白蛇在謝歧然盯上齊越的瞬間,也出來了,在聞蘊的眼前扭擺着身子。
謝歧然最讨厭在别人吃飯的時候,不禮貌的将别人的筷子打掉。
聲音冷極了,“讓開。”
上一次聞蘊拿掉他的筷子他是看在聞欽的面子上,但是這一次,他并不想看在聞蘊的面子上放過齊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第一次扔筷子的時候,他覺得沒有傷到他,而且他也不喜歡聞蘊,也就沒有管,但是這一次不可原諒。
聞蘊咽了一下口水,但是依舊沒有讓開,她很清楚,謝歧然雖然看起來很弱,隻有冾合境,而齊越是上虛境,但是齊越不一定可以打得過謝歧然。
“我……我不能讓。”
齊越看不慣了,起身直接将聞蘊護在了身後,直面迎上謝歧然,眼睛裡透着深深的輕蔑和不屑,似乎對一切都不屑一顧,嘴角帶着一絲嘲弄的笑容。
“你是不是覺得,本公子不敢跟你打一架?”
謝歧然坐在條椅上,百無聊賴地握着一隻光滑的白瓷盞在手心中來回摩挲把玩,他嘴角噙着笑意。
齊越剛剛說完,聞蘊就拽了拽齊越的袖子,“齊越,你打不過他的。”
齊越聽着聞蘊的話,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歧然,“呵,你覺得一個廢物,本公子會害怕嗎?”
一副傲慢自大的神态,好像看不起整個世界。
他完全不相信,一個冾合境的廢物能做出什麼來。
謝歧然嘴裡溢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笑得人頭皮發麻,笑得聞蘊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伸出手,小白立馬從齊越的跟前飛到了謝歧然面前,乖巧至極,手指摸了摸小白的腦袋,低着頭,“小白,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出來找人練練了?今天正好有一個人,要不然我們練練?”
語氣輕松的就好像是在和别人說話一樣,臉上亦是輕松異常。
齊越越看謝歧然越不順眼,尤其是謝歧然這目中無人、桀骜不馴的樣子,最讓他讨厭。
“小子!敢不敢跟本公子出去練練?本公子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實力,什麼叫廢物!”
齊越伸出手指着謝歧然。
謝歧然依舊微笑着看着齊越,眼神微微一凜,“你這樣指着人是不對的哦。”
話音剛落,齊越指着謝歧然的手指就發出了清脆的骨折聲,随之而來的,是齊越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