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五年前，我也給你寫過一張書簽，那時寫在紙上，也是這句話。”沈老師問，“夏小同學，還記得嗎？”

沈老師曾經讓姜棗轉交的書簽，夏空時這些年一直留着用，上面的字迹閉上眼都能回憶起來，這麼多年過去，沈老師的筆迹有所改變，但風韻猶存。

“我……你……”夏空時難以置信，确認道，“沈老師當年在瀾城的一個補習班授過課？”

“嗯，那是我高中同學開的班，後來我因為要準備出國，隻上了半個月的課就走了。”沈風回說，“臨走前給班裡每一個同學都寫了一張書簽，你的那張讓姜棗也轉交給你。”

沈風回回憶道：“那個時候在教室裡上課，窗外總會有一個偷聽的腦袋。”

夏空時臉紅了，他尴尬道：“誰讓你課上得好，我本來就文科不太好，正愁不知道怎麼學，就遇到一個老師上課特别讓我感興趣，可我不敢跟叔叔阿姨說我也想上補習班，也不知道你教不教初升高的學生。”

沈風回輕笑：“終于記起來了？”

“嗯。”夏空時點點頭，“要不是你說你是我的學長，我早就要認出來了。”

“是我的疏忽。”沈風回本以為今天這一趟來會無功而返，沒想到真如姜棗所說的，夏空時又容易心軟又好哄，沈風回繼續問，“那我回國遇到曾經的學生，照顧一點，你覺得有問題嗎？”

夏空時在沈老師面前乖得不行，說：“沒有問題。”

夏空時徹底松了一口氣，他差點以為自己要經曆那種社會新聞裡高校大學生被潛規則的事了。

沈風回看了眼手機，說：“你是不是說一點鐘要去兼職？”

夏空時“啊”了一聲：“都十二點五十了！”

“地方遠嗎？我開車送你？”沈風回站起身。

“不遠不遠。”夏空時匆匆忙忙地往嘴裡塞了兩塊雞蛋麻糍，麻糍已經變涼發硬了，他嘴裡嚼着東西含糊不清道，“就在小區樓下的那一排店鋪。”

夏空時挑了幾塊雞蛋吃，突然意識到他不能就這麼把沈風回丢下了，便問：“那學長……沈總……沈老師……”

夏空時一連換了好幾個稱呼，沈風回哭笑不得：“還是跟以前一樣叫吧。”

夏空時遲疑地叫了一聲：“哥。”

沈風回點點頭，夏空時問：“你接下來什麼安排，我暫時沒有時間招待你。”

“我這次不僅是來找你的，也順便來談個項目，我師兄也來了，我帶他逛逛瀾城。”

“好。”夏空時換好鞋，跟沈風回一起下樓的腳步都相當輕快，他想起什麼，問，“哥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一開始覺得有點熟悉，後面你說你叫‘夏空時’的時候，我就确定了。”沈風回說，“我教過的學生，都會記得。”

“顯得我好呆啊，我後面隔了很久才意識到你和以前補習班的那個老師氣質好像有點像。”

沈風回微微一笑，說：“那時我也不确定你還記不記得我，就沒提起。”

“記得的，你讓棗棗給我的書簽我一直留着。”夏空時說，“那幾堂語文課對我後面高中學習語文的幫助特别大，所以我一直記得。”

沈風回溫柔道：“那我的做法就是有意義的。”

夏空時跟沈風回不同方向，到小區門口就要分開了，夏空時道：“對了，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帶你的師兄嘗一嘗我們這兒的梅幹菜肉酥餅，有一家特别好吃，我待會發你微信。它外殼酥脆一咬就掉渣，一層一層的，裡面的梅幹菜肉也很香。”

夏空時講起這些好吃的情緒都會比平時更為高漲，眼睛也是亮亮的。

“好。”沈風回嘴角揚起弧度。

“那我就先去兼職啦！”

“等等。”沈風回叫住他，“我記得你們雖然放假了，但每天都要上網課，你這些天在家不上課都在兼職？”

夏空時讪讪道：“網課……可以看回放的。”

“哦~”沈風回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道等下節選修課的時候你們能回學校沒有，如果還在隔離，我到時開直播，記得看回放。”

夏空時後背一陣發涼。

“我一定好好看直播，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