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給你放煙花。”夏空時說，“累了這麼多天，看完煙花早點休息。”

夏空時彎腰拿起最後一個滿地珍珠，下意識去搜尋姜父姜母的身影，然而人早已不見了，他360度搜索了一圈，沒找見。

“走了嗎？”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把滿地珍珠放到靠進天台外緣的位置，介紹道，“有滿地珍珠、發财樹、盆花和彩色煙霧，我都放給你看。”

“好。”

夏空時找了一個廢棄的煙花筒，把手機靠在上面，走到遠處，确定沈風回能看清煙花點燃後的全貌。

“能看到吧？”他在鏡頭裡蹦蹦跶跶。

沈風回嘴角輕揚：“可以。”

“那我放啦！”

夏空時蹲在離煙花一步遠的距離，伸長手去點燃引信，兩秒後焰火升到空中，擔心被焰火濺到，他蹲着往後挪了一步。

黑夜一下子就被點亮了。

他轉頭看向鏡頭，确認了煙花能完整被沈風回看到。

“好看嗎？”

手機放的太遠了，沈風回沒聽到他在說什麼，看口型大概是問他煙花好不好看。

燦爛而溫暖的光在夏空時的臉上跳躍着，讓他比煙花更耀眼。

沈風回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

手機“咔”一聲截下了一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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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過年還有幾天，夏空時一個人在家裡呆的無聊，打算去醫院做幾天志願者，主要是幫助病人挂号、打印檢查報告之類的。

在醫院做志願者除了想樂于助人之外，還有一點，這家醫院的員工食堂味道不錯，便宜實惠，直接解決了他懶得做飯的一大難題。

上學的時候他沒少去周邊的醫院做志願者，在醫院做志願者會發飯票，他每餐都要去吃，還把每家醫院的食堂按好吃程度排了個名次，每次一有時間都會優先考慮去飯菜好吃的醫院當志願者。

他跟沈風回說他假期的目标之一是吃遍家附近醫院的食堂。

夏空時在自助機那邊站了兩天，很幸運地碰到了陪長輩來看病的曾經的專業課老師，他當場叫出了老師的名字，熱情地幫老師指路、打印報告、跑上跑下拿藥……雖然他覺得老師桃李滿天下壓根不認識他，但等夏空時自報家門後，很幸運地收獲了在放射科主任身邊實習的經曆，主任和他老師在讀博期間是同門。

夏空時在醫院呆到了大年二十九，這兩天實習學到的東西比他啃兩個月的課本都受益匪淺。

他理論知識儲備完善充足，對一些重難點的掌握比出來實習一個多月的實習生還要好些，平時肯學肯問，再加上長了一張從小就招長輩喜歡的臉，韓主任走哪都喜歡帶着他，夏空時都擔心他會遭到韓主任帶的幾個碩士研究生的紅眼，還好那些研究生都很和善。

“我以後上課的重心就是先把我的老師的臉和名字匹配上。”夏空時邊上樓邊跟沈風回打電話，今天下午他家小區的電路壞了，電梯暫時用不了，他隻能爬樓回家，“我有些時候在路上碰到老師，隻會覺得眼熟，連對方姓什麼都不知道，這次碰上的老師是我為數不多能完整叫出名字的。”

沈風回聽他說完，道：“我上學時，有位老師也教我們要記住任課老師的名字，能當上專業課老師的人通常在業内是知名的，去面試工作的時候可能他們會坐在最前面，能準确無誤叫出他們名字的，面試分能比别人至少多五分。”

夏空時震驚道：“真的假的？”

“我的确有朋友這麼試過，後來毫無疑問被錄用了，當然他自身能力也過硬。”

“你這麼說我就要連我們水課老師的臉和名字都要記一記了。”

沈風回輕笑：“百益而無一害，不是嗎？”

說起水課，夏空時問：“你以前水課都怎麼打發時間啊？會玩手機嗎？”

“看書看雜志，也會上網刷些段子和視頻，偶爾老師開始講題外話會當故事聽。”

“原來大家的大學生活都這樣。”夏空時說，“那你們老師有講過什麼有意思的故事嗎？”

“嗯……我想想……”

夏空時掏出家門鑰匙，但沒直接開門，屋裡有光，姜父姜母應該已經回來了，姜棗今天放假，不出意外也已經到家了。

兩個故事結束，沈風回問：“你到家了嗎？”

“到了，我現在在門口呢。”

“外面冷，早點進屋。”

“家裡有人，我還想跟你再聊一會兒。”夏空時好不容易遇上沈風回休息的日子，哪肯這麼快就結束聊天，“進屋隻能聊微信，沒有打電話的感覺，我每天出門都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一點都不冷。”

“但是我現在要去做飯了。”沈風回說，“今天打算嘗試你前幾天說過的可樂雞蛋炒飯。”

姜父姜母不回家吃飯的時候，夏空時就喜歡随心所欲地倒騰他在網上看到的黑暗料理，前兩天嘗試了可樂雞蛋炒飯。

米飯染上可樂的顔色，色澤誘人，粒粒分明，出乎意料的好吃。

“這條你也看到消息了啊，我還以為你沒看到呢。”夏空時每次做完飯都會給沈風回拍照，但收到的回複少之又少。

“看到了，隻是沒時間回，有時間回的時候又時隔太久了。”沈風回安靜了兩秒，又問，“會不高興嗎？”

夏空時不假思索：“不會，我相信你早晚都會看的，也從不會覺得你會故意不看我的消息。”

樓道裡剛熄滅的聲控燈還保留着點微弱的光芒，夏空時擡眼看着微光，說：“我之前就說過，你不用專門回複我的每一條消息，聊天框隻是我的日記本，而我知道你總會在生活中的一些細節裡回應我說過的話，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