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統籌協調,穆雲輕得到了半天假期去錄制訪談節目。剛到演播室,他就看見了一個十分紮眼的商标,設計者或許以為土到極緻就是潮,但它隻有極緻的土,跟潮不搭邊。
一起參加訪談的還有四個新生代小生,一個會跳街舞,一個會跳民族舞,都是舞蹈學院畢業的,還有兩個在唱歌方面有不小天賦,一個美聲,一個說唱。
穆雲輕沒往中間湊,找了個邊角坐下,身邊是那個說唱小哥。
一開始主持人讓每個人表演節目,主持人說什麼便要表演什麼,但其實隻是做個樣子,點的都是别人擅長的,于是台下觀衆看到了街舞、民族舞,聽到了美聲和說唱。
輪到穆雲輕時,主持人留了個懸念,直接讓人上樂器,穆雲輕本以為會拿到竹笛或埙,畢竟他在綜藝裡表演過,但當他接過節目組遞來的樂器時,心中便有些疑惑,這不是竹笛,而是洞箫,沒有人知道他會吹箫。
笛子和箫是有些像的,台下觀衆離得遠看不清楚,以為能聽到穆雲輕吹笛子,有的粉絲已經開始鼓掌了。
見主持人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穆雲輕了然,原來是故意的。
如果直接表明不會吹,便是少了一個展現的機會,而若是死要面子,不會吹還硬吹,恐怕就要出醜了。
穆雲輕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主持人,但他絲毫不慌,洞箫他也會吹,沒有竹笛那麼熟練就是了。
唇緩緩貼近吹口,曲音流淌,原本正要笑的主持人一下就愣了,笑容僵在嘴邊,眼睛大睜,有些滑稽。
穆雲輕還會吹箫??這跟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樣啊!
穆雲輕吹的還是在錄制《遠方的田園》時,曾吹過的問滄溟,雖然曲子相同,但那次吹的埙,跟箫聲有很大區别,箫聲比之少了些滄桑,多了些曠遠。
那聲音仿佛回溯了時空,将人帶到千百年前。一曲終了,穆雲輕看了主持人一眼,不知道主持人滿不滿意,反正他自己挺滿意的。
對上穆雲輕似笑非笑的臉,主持人慌了一瞬,随即安慰自己:沒事,還有後招。
既然已經進展到這了,穆雲輕便順勢給觀衆講了講箫的吹法,講着講着突然想起了一個電視劇,他确定自己沒看過,似乎是原主看過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了。
他随意提了一句:“箫和笛子有點像,我記得好像有個劇,男主把笛子豎着拿,當箫吹,嘴都對不上吹口……”
此言一出,主持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忙岔開了話題。
穆雲輕坐回去,說唱小哥低聲跟他搭話:“你吹的真好聽。”
“你唱的也很好聽。”
商業互捧了一輪後,小哥突然道:“穆子甯不喜歡别人cue他,所以他粉絲對這個尤其敏感。”
穆雲輕懵了一下:“我什麼時候提他了?”
“你說他豎着吹笛子……”
“那是穆子甯?”穆雲輕無語,“我不記得那是誰了。”
說唱小哥可能也沒信他的話,笑了笑就沒說什麼了。
到了下一環節,主持人讓他們給通訊錄裡的一個人打電話,在通話過程中引導着對方說出特定台詞,通話人自然也是主持人來決定。
穆雲輕感覺又是個坑,但不知道主持人準備怎麼坑他。
主持人眼珠一轉,先叫了說唱小哥的名字,随後伸手在抽獎箱裡摸了摸,摸出一張紙條出來,紙條上寫着:母親,也想你。
“這是什麼意思呢?”主持人賣了個關子,随即自問自答,“意思就是陳今照要給母親打電話,引導母親說出‘也想你’這三個字,就算挑戰成功。”
說唱小哥——也就是陳今照,依言把電話打給媽媽,一接通就直接道:“媽我想你了。”
“媽媽也想你……”
他很輕松地完成了任務,還跟穆雲輕感歎:“放輕松吧,這任務賊簡單。”
穆雲輕心想那可不一定。
繼陳今照之後,另外幾人的任務也很簡單,隻有民族舞小哥沒有完成任務,他抽到的是打給學生時代的室友,讓對方說出“請你喝酒”,但他引導了半天對方也隻是說“請你吃飯”。
挂了電話小哥無奈道:“他們都知道我酒精過敏,從來不喝酒。”
到穆雲輕時,主持人仍然是從抽獎箱裡抽出紙條,随即念道:“給隊友打電話,讓對方唱一句擁有共同回憶的歌詞。”
穆雲輕想,來了。
熟悉他們清歡少年團的都知道他跟隊友不合,尤其團隊解散還跟他有關,他若是在公衆場合提清歡少年團,絕對會被曾經的團粉和其他隊員的粉絲噴得體無完膚。
“隊友指的是什麼時期的隊友?”穆雲輕沒有接任務。
“就是清歡少年團……”
“大家并不是都有過團隊吧?”穆雲輕打斷主持人,“如果别人抽到這個任務怎麼進行?”
主持人愕然,穆雲輕接着道:“隻要是合作過的都算隊友,是不是?”
“……是。”
穆雲輕看了一眼那個土到極緻的商标,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是穆氏旗下一款飲料的商标。
這是替穆子甯教訓他?
穆雲輕挑了挑眉,好啊。
穆子甯早被他拉黑了,他找了找,把穆子甯從黑名單放出來,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對面接起來。
“穆雲輕?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嗎?”
穆雲輕道:“是嗎?沒有吧?”
“……不是,你給我打電話幹嘛?你又搞事了,想讓我給你擺平?我不會管你的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