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柏的那番瘋狂言論,讓甯儀辰覺得她精神不正常:“既然這樣,你們在自己身上研究不就好了,為什麼殺人?”
“那些實驗對象嗎?他們的死是為研究獻身,死得其所。”
甯儀辰追問:“我學弟是怎麼死的?”
張小柏一臉淡然:“他與蛇共生,蛇被淹死了,他也就淹死了。”
“住嘴!”張教授突然睜開眼睛,破口大罵,“張小柏,你學醫不用來治病救人,居然這麼歹毒,用别人的命來做實驗!”
張小柏冷笑一聲:“不要你管我。”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低頭開始自言自語,張教授朝甯儀辰使了個眼色,甯儀辰了然,悄悄挪動身體往另一邊去。
他一邊在地上蹭一邊覺得有點奇怪,張小柏一個人是怎麼把他和張教授同時打暈的?難道還有同夥……
張小柏忽然尖叫一聲,吓得甯儀辰一個激靈。隻見張小柏渾身抽搐,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張教授焦急地叫她的名字,幾次想站起來都沒能成功。
張小柏哭叫着:“是婆羅!是婆羅害我!”
黑暗裡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個戴花朵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裡攥着一棵植物,正是和張小柏共生的卷柏。
甯儀辰見張教授扭動着要起身,似乎準備做些什麼,于是幫他拖延着時間,問男人道:“你就是婆羅?”
男人腳步一頓,炫耀似的解開衣服扣子,露出胸口那棵形狀怪異的植物。
婆羅得意道:“你可能不知道,這是優昙婆羅花,極其珍貴。”
甯儀辰想了想:“那如果花凋謝了,你是不是會死?”
“呵,”婆羅貌專注于手裡的卷柏:“當然不會,植物的根莖活着我們就能活着。”
甯儀辰繼續在地上蹭:“你們不是一個組織嗎?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我們互相制衡,但我敢保證,每個人都在觊觎别人的東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婆羅說着看向張小柏,“你說是吧?你也試過融合那些實驗對象的能力,可你沒有成功。”
“那又怎麼樣?”張小柏顫抖着,忽然笑起來,“我失敗了,你也一樣會失敗。”
婆羅哈哈笑:“我已經有了新的夥伴鬼美人,我們會把研究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鬼美人是誰?”張小柏倒吸了口冷氣。
“你不認識嗎?他好像很關心你的樣子,”婆羅歪歪頭,“不過無所謂了,你們沒有機會見面了。”
“你跟我合作不好嗎?”
“可我太想要你的九死還魂草了,隻要有一線生機就能複生,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我不能放手啊。”婆羅拿出打火機,“噗”的一聲打着了火。
“你想的倒是美,鬼美人會甘心為你做嫁衣嗎!”
婆羅手抖了一下:“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再見了,卷柏。”
甯儀辰在此期間一直在往牆邊蹭,連扭帶滾就到了地下室門口,眼見張小柏有危險,他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張教授大喝一聲站了起來,直直朝婆羅撲去。
張小柏叫道:“不——”
婆羅閃躲間碰到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打火機掉落在上面,就聽得屋子裡“嘭”的一聲響,一切都爆炸開來,煙塵将甯儀辰全身都蒙了一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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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拍攝的十分順利,盧葵兒狀态出奇的好,每次都是一條過,像開挂了一樣,鄭之洲試探道:“葵兒,你是不是吃了什麼神藥?吃完之後演技飛升的那種?”
盧葵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盡是瘋狂,吓得鄭之洲打了個哆嗦:“你沒事吧?還沒出戲?”
“甯儀辰,你殺不死我!”盧葵兒驟然大喊。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地下室裡,把劇組裡的人都吓到了,導演連忙問道:“怎麼了?又怎麼了?不要吵架!”
經曆了程媛事件,導演就想順順利利把戲拍完,可經不起再換一次女主演了。
“沒事沒事,”穆雲輕從衛生間出來,正看到這一幕,頭皮都麻了,他飛快跑到盧葵兒面前,打了個響指,“葵兒醒醒!你不是張小柏,這隻是演戲!”
盧葵兒茫然了一瞬,眼神漸漸清明,回過神來後,一張臉瞬間爆紅。
“葵兒?”穆雲輕叫道。
盧葵兒捂着臉哼唧一聲,穆雲輕松了口氣,沒想到盧葵兒入戲這麼深,看來這招不能再輕易用了。
“剛才那是什麼法術?”鄭之洲瞪大眼睛,“你教教我。”
穆雲輕腦袋疼:“就跟催眠差不多,你找個催眠師學學也一樣。”
“你跟哪個催眠師學的?”
“……他早就死了。”穆雲輕是跟他們滄溟山上的師伯學的祝由術,那師伯在他小時候就死了。
“那太遺憾了,”鄭之洲瞟了眼害羞躲起來的盧葵兒,“這就是催眠式演技吧,難怪像開挂了一樣。”
“這是什麼形容……”
鄭之洲道:“話說你知道别人怎麼形容你嗎?奪舍式演技,哈哈哈!”
穆雲輕心道,奪舍啊,怎麼不算呢?
他不敢再給盧葵兒催眠,但有了這次經驗,盧葵兒對這個角色的理解更透徹了,導演趁她狀态好,又給她補了些單人鏡頭。
“我還是第一次拍這種角色,感覺還挺特别的。”下戲後盧葵兒跟穆雲輕聊天,穆雲輕發現她臉色有點蒼白,像是身體不舒服。
“你怎麼了?臉色不好。”穆雲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