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這一場雨,夜裡也涼了些,穆雲輕醒來時還感覺有點冷,他趁楚風睡得熟,悄悄把戒指套在了楚風的無名指上。
楚風手一抖,瞬間睜開眼,四目相對,俱是驚異。
“你被電了?”
“你放了電?”
“啊,我放了一點本源雷電,”穆雲輕先回答,同時有點不可思議,“這麼一點,你是怎麼被電到的?”
他們的功法相同,按理說楚風是不應該感覺得到的,除非……
“師兄,你多久沒練功了?”
楚風沉默一下,實話實說:“很久沒練過了。”
穆雲輕正要問他怎麼這麼堕落,卻忽然想通了一些關節:“你根本就不喜歡練功,對吧?”
“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楚風坐起來,回憶着以往的時光,“隻是有時候想脫離那個身份,自由一些。”
他是雷震峰的大師兄,人皆稱他是溫潤君子、翩翩如玉,說的多了,就像枷鎖一般套住了他,一言一行都不能有絲毫出格。師父常說他唯一的毛病就是太縱容小師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歡小師弟的恣意灑脫,也羨慕小師弟的無拘無束。所以他願意寵着對方,讓那個活潑的少年自由生長。
“我就知道!我早就感覺到了,所以每次闖禍都帶着你,”穆雲輕也坐起來,笑着問楚風,“你也是自願跟我一起挨罰的吧?”
“誰會自願挨罰,”楚風在他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跟你玩是開心的,挨罰可就沒那麼開心了。”
穆雲輕頭一偏,靠在了楚風肩膀上:“師兄,你以後要一直開開心心的。”
“好。”楚風應了聲。
他低頭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是一把古劍的形狀,劍身上有着複雜而神秘的紋路,正是他當初的佩劍。
“定做的?”
穆雲輕點頭:“好不好看?”
“好看,”楚風柔聲道,“謝謝,我很喜歡。”
“這是定情信物,你要好好保存啊。”
楚風聞言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塊手表,拆開盒子後給穆雲輕戴在手上:“用這個跟你交換。”
穆雲輕好奇地看了看,手表造型簡約,表盤裡面像是一片蔚藍星空,時針上有一個小小的太陽。
楚風道:“看到這塊表就想起你了,所以買了回來。”
穆雲輕把手舉起來欣賞了一下:“很漂亮,謝謝!”
天隐隐有了些亮光,穆雲輕也不想再睡回籠覺了,他想了想,征求楚風意見:“七夕要怎麼過?”
楚風問:“你想做什麼?”
“我倒是沒有特别想做的事……”穆雲輕從來沒過過這個節日,于是打開手機,“我查查攻略。”
楚風下了床:“你先查,我去做飯。”
“好,我想喝南瓜粥。”穆雲輕道。
楚風應下後出了卧室,穆雲輕翻了個身,趴到床上繼續找攻略,發現全都大同小異,無非是看電影、逛街、爬山、去遊樂場、拍寫真、吃燭光晚餐……
他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合理的行程保存起來,然後下床去洗漱。
吃過早飯後,楚風給穆雲輕做了一下簡單的僞裝,讓他看起來跟平時不太像,自己也是戴了帽子和口罩,穿了很少穿的運動風服裝。
穆雲輕對着鏡子看了看他倆,确定不熟悉的人一眼認不出來,滿意道:“出發吧,去爬山。”
“你昨天不是說腰疼?”
穆雲輕在自己腰上捏了捏:“不怎麼疼了,那要不……去逛街?爬山确實挺累的。”
楚風最終同意了逛街這個提議。
他們開車去了附近的文化街,街上人不多,畢竟天氣炎熱,能約出來的都是過命之交。
“天氣預報說今天三十四度,”穆雲輕覺得喘氣都是燙的,“這四十三度都不止吧?”
簡直離譜。
“濕度大,體感溫度肯定是超過三十四度了,”楚風揭開一個冰袋放他手心裡,“進店裡逛吧,店裡涼快。”
本來還想手牽手壓馬路的穆雲輕敗給了天氣,認命般地進了店。
這是一間DIY手工藝品的小店,店裡很安靜,隻有兩個女生坐在角落裡捏陶土。
穆雲輕拉着楚風坐下來:“我想做個杯子,你呢?”
“做什麼樣的?我參考參考。”
穆雲輕想起在楚風臉上畫過的彩繪,沉吟道:“朱雀圖案的吧,你可以做玄武的,正好湊一對。”
于是他們在店員的指導下學習用轉盤,接着開始做造型。穆雲輕做的朱雀是貼在杯子側邊的,他做完後去看楚風,發現楚風直接将杯子當做玄武的殼,小蛇則成了杯把。
“嗯?我怎麼沒想到可以這樣……”他把自己的杯子和楚風的擺在一起,小小欣賞了一下,“還挺配的。”
角落裡的兩個女生已經做好了,拿着自己的作品經過他們這一桌時,其中一個女生忽然頓住腳步,贊美了一句:“好酷啊!”
另一個女生聞言看過來:“哇,真的好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