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段恂初這個名字大部分人可能不太熟悉,但一旦提到段衍,那可是響當當的。
段衍二十二歲出道,因出演的第一部電影《紅綠》紅遍大江南北,一舉拿下多個新人大獎,一炮而紅。
段衍那張臉天生适合大熒幕,又長了一雙會講故事的眼睛,盡管沒學過表演,但他在演戲這方面的天賦和超自然的表現力卻十分令人驚歎。
前段時間的備受矚目的電影華表獎開幕,段衍憑借電影《春城》中的單親父親一角舉拿下最佳男演員獎項,成為電影史上最年輕的大滿貫影帝。
這位年輕的影帝出道三年來,绯聞為零。
原因無他,早在第一部電影紅了之後段衍就向外界公開了自己已經結婚的消息。
結婚當然是假的,甚至連對象都沒有,段衍這樣做隻不過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绯聞和炒作,這些和作品無關的東西他都嫌麻煩,一勞永逸了。
隻是後來不管狗仔們怎麼蹲,一張他和愛人的照片都沒拍到過,美曰其名,段衍将愛人保護的很好。
但前段時候突然湧現出了一些奇怪的評論,比如段衍根本沒有結婚,都是騙人的,再比如段衍喜歡男人,私生活混亂之類。
本來冷處理就可以,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篇帖子,看起來有理有據地分析了段衍的行程,工作和各種照片,最後信誓旦旦得出結論——段衍真的沒有結婚。
帖子很快就爆了,段衍的粉絲對于這樣的事情當然喜聞樂見,正主單身獨美,可輿論一直在發酵,漸漸上升到了道德層面,不少黑子說他是騙子,沒有道德底線連結婚這種事情都能拿出來騙人。
事情鬧得有些大,比早年前罵他臉臭脾氣差鬧得還大,甚至驚動了他遠在國外的母親。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其實是慌的,他的母親徐湘楠女士是上世紀紅遍大家南北的視後,後來見多了娛樂圈不堪入目的手段,選擇結婚生子,慢慢淡出了圈子。
起初段恂初要演戲,徐女士是不同意的,但後來看出自己兒子在這方面還算有天賦,徐女士提了一個要求:
——演戲可以,先結婚。
演戲可以,結婚當然不行,于是年輕氣盛的段少爺脾氣大本事也大,弄了個假的糊弄了過去,所以現在徐女士打電話來質問,段少爺實在有些露怯。
承認假結婚當然不行,他都能想象到徐湘楠女士拎着菜刀殺到他家門口的血腥場面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找個人閃婚。
至于出現在民政局門口純粹是意外,被沈促搭讪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隻能說陰差陽錯解決了他的大麻煩,但是…段恂初摩挲着結婚證封面上的字迹若有所思,他好像并不認識自己。
還有……
段恂初腦海裡浮現出沈促那雙眼睛,圓圓的氤氲着蒙蒙水汽,很清亮,美好又單純,就是看着他的眼神有那麼點說不出來的…奇怪。
陳祿那邊已經拿了手機瘋狂搜索了,他剛剛就覺得仁佑醫院很熟悉,查了一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我就說在哪兒聽過仁佑醫院這個名字的。”陳祿将手機遞給段恂初,“喏,前段時間的一個電視劇劇本,拍攝地點就就在仁佑醫院。”
段恂初接過手機就聽見陳祿繼續說:“是個醫療劇,據說是電視台那邊今年的重點項目。”
這麼一說段恂初就想起來了,他讀過這個劇本,很出彩,遞過來的那個角色是個普通但不凡的胸外醫生,人物底色很複雜,很有挑戰性。
作為一名合格的經紀人,陳祿當然是看過劇本的,不是主角,但人設足夠出彩,他有些惋惜:“可惜了是個電視劇。”
段恂初掀起眼皮,有些嚴肅:“我記得好像很早就讓你去談這個角色了。”
陳祿一愣,仿佛在确認段恂初話的真實性,這世道電影演員願意自降身段演電視劇的可沒幾個。
而陳祿作為經紀人,本質上就是個商人,商人的目的是怎麼讓自己的商品收益最大化。
段恂初慢條斯理翻着劇本,顯然不在意,在他看來電影和電視本來沒有什麼高低之分,都是娛樂普羅大衆的手段而已,而作為演員更在乎的應該是一個好的劇本,能否将角色塑造的深入人心,不論好壞。
“你要是不行,我自己也能談。”段恂初将手機扔給陳祿,“還有,把你的那些炒作方案都收一收,我不搞那一套。”
陳祿手忙腳亂接住手機,頓時苦了一張臉:“可網上那些總需要澄清,反正你現在也結婚了,我安排人拍一下,或者和你那個結婚對象商量一下演場戲,輿論自然不攻自破。”
“先不着急。”段恂初說,“他應該不知道我是誰?”
“啊?”陳祿一驚,“他不知道你是誰?他平時不上網的嗎?”
“可能平時工作比較忙吧,沒時間看電影什麼的,這很正常。”
陳祿看着這人嘴硬的樣子就有點好笑:“看來段大影帝國名知名度還有待提高。”
又是一記眼刀,陳祿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立刻去和劇方那邊交涉了。
包廂裡突然安靜了一段時候,段恂初的視線落在那張被咖啡暈開的紙巾上。
數字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了,即使這樣寫在下方的字迹工整大氣,一看就是專門練過的。
段恂初正疊起紙巾放進口袋,陳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擡起頭看他:“段哥,你那個結婚對象叫啥來着,沈促?”
“怎麼?”段恂初睨了他一眼。
陳鑒吞了口水,立刻把還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沒,沒什麼。”
就是這牙吧,有點兒酸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