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扶星他們沒有耽誤時間,趁着姥爺劉洪青沒開火前把打包的飯菜帶了過來。
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當即又給聞扶星掏了張大團結。
賣東西的錢他自然是都沒拿,全給聞扶星好好存着,這是他自己私庫拿的。
但聞扶星哪會知道這些,不過對于這些錢财,他也不太在意就是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是劉洪青唯一的後輩,劉洪青的東西遲早都要給他。
“你工作的事想的怎麼樣了?”劉洪青問。
距離小勇爸吳斌承諾工作已經有好些天了,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好歹跟人招呼一聲。
“我想明年拿了畢業證去上班。”
聞扶星沒打算去高考,而且這沒幾個月書讀了,他不想過多的麻煩老師,安安分分待到畢業就好。
“行,跟家裡說了沒?”
“……忘了。”
聞扶星是真沒想起來,加上他病了幾天,除了吃飯都跟家裡人很少見面,大家都有一大堆事要忙,不會時刻圍着他一個人轉。
劉洪青又罵了一句“倒黴孩子”。
嘴上罵罵咧咧着,實際上又想辦法解決:“我等會打電話去說,一天天正經事不幹。”
聞扶星撓頭:“哪要這麼麻煩,我晚上就回去了,電話費多貴啊。”
“你要是能裝事我至于不放心嗎!沒多少錢,我也怕你講不清楚,人給你個工作你以為收下就成了?現在沒到手一切都是未知,人情往來,維系關系,你以為嘴皮子一碰解決了?”劉洪青也是有心想教導外孫了,不然直接自己解決完事,根本不會講出來。
虛歲都十八了,成年了是大人了,應該頂事起來。
現在的聞扶星就是小機靈有,其實還是有些過分單純。
劉洪青都要愁死了,别人這年紀都要有娃了,外孫卻還像個孩子。
“好吧,都聽姥爺的。”
聞扶星敏銳的感覺這會兒得順着說話,“說歸說,到時候這些您教教我呗,不然我咋知道呢。”
确實也是,孩子得教,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劉洪青心裡好受些了,起碼外孫知道要,知道學,那其他的也就不太擔心了。
“這也要你自己去領悟,有的人腦袋沒這根筋,怎麼也悟不出來,畢竟這不是學校裡教的那些。”
“好好,我知道了。”
很多家長就是這樣,每次完了都要多講上幾遍,有時候并不是為了事情本身,就是想多說兩句。
聞扶星給姥爺收拾了碗筷,沒一會兒沈宗林也回來了。
之前他把聞扶星送到這就離開了,也沒說幹嘛去,聞扶星當然不會多嘴,最後沈宗林還是解釋了一下說等他回來就帶去見人。
就沈宗林之前在國營飯店說的,要帶聞扶星去見個人。
抛開事實不談,确實有點像要把人帶去出去賣了,沈宗林多嘴問的那一句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覺得聞扶星對他有一種很可怕的信任。
他們才認識多久,除了“沈宗林”這個名字以外聞扶星了解他嗎?
嘴上說的再好,實際上他們也不過是兩個毫無關系的人,哪怕是有血緣的遠方親戚也有不懷好意的呢。
這種信任除了那些盲婚啞嫁的小夫妻,也不會從别的地方見到了。
畢竟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沈宗林亂想一通,回到院子裡見到聞扶星的時候,總結為一句話──聞扶星果然喜歡他!
他并不認為是自己自戀,他認為相信聞扶星是被折服了願意成為他小弟才是自戀。
他沈宗林是什麼劉邦,曹操嗎?
“可以走了麼?”沈宗林看聞扶星還擦着桌子,問到。
“走吧走吧。”
聞扶星把抹布丢到犄角旮旯,拿水瓢沖了下手,濕手甩了甩,老實的懸放在身側,沒有亂抹。
他是有點潔癖愛幹淨的,更何況穿的是好衣服,他舍不得用來擦手,這件衣服洗都不咋勤洗,生怕洗壞了。
“你這等着幹得什麼時候,擦我身上得了。”
沈宗林幾乎是不帶思考的提議。
誰讓對方蹑手蹑腳磨磨唧唧。
可在他身上擦手,這場景不就有點暧昧了嗎?
沈宗林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提議并不好,如果沒有“聞扶星也許喜歡他”這個前置條件的話,或許很正常。
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聞扶星已經上手在他背上蹭了。
帶着一點力道和掌心的溫度。
沈宗林陽火旺盛,就穿了一件單衣不覺得冷。
粗布的衣衫有些地方被磋磨的布料十分薄了,稍微一用力就要破開。
正好靠近左腰一塊的布料幾乎透明,水漬從邊緣暈到那裡,滲透到了裡面。
沈宗林隻感覺那裡有點涼涼的,貼到肌膚上又熾熱的慌。
“下次不許了,我給你帶手帕。”沈宗林說。
明明是他先提議的,這會又不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