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害怕什麼來什麼,這土路坑窪不平,馬車輪子又硬,一路竟是颠簸不斷,肚子開始造反,害他都怕拉褲兜。
明明隻是吃了一顆小小的話梅灌了大半壺水而已,怎麼就演變成現在這副慘樣了?
“咕~~~”
不算安靜的馬車傳出一聲綿長的悶雷聲,兩雙眼睛齊刷刷聚焦他的肚子上,徐钰無力道:“魏叔叔,停一下車。 ”
坐在溫子書懷裡的魏景行瞬時瞪大呆滞的眼睛,小腰闆都挺直了不少。
溫子書拍着他腦袋輕聲道:“還沒到家呢!”
看着晃動的門簾,魏景行慢吞吞轉頭,等了幾息沒等到回應,心下遺憾:若是徐钰在,現在一定已經幫他拉開車窗簾子了。
自己伸胳膊掀開窗簾,就見父親抱着徐钰飛快地竄進旁邊的林子,他都能想象到老鬼雙手捂着肚子憋紅了臉的模樣!
哎呀,誰能想到一把年紀的老鬼有朝一日竟會被話梅打敗,啧啧啧,也不知這老鬼以前過得如何!
隻能說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
徐钰上馬車時,魏景行又動了動小身闆,很像熱烈歡迎的模樣。
其實他想近距離去看看老鬼出醜,隻是礙于可能會聞到不太新鮮的空氣,隻動了動小屁股就歇了心思。
溫子書卻以為他坐不住了,收緊胳膊勸道:“哥哥不舒服,回家了再跟哥哥玩。”
馬車外的魏良笑道:“快了,再有一刻鐘就能到家了。”
唯有徐钰,靠在車廂上裝死。
好丢臉!
走一路拉一路,他以後都不能直視這條從長柳村到淮南縣的山路了,也不知有沒有别的道可走。
回到家,徐钰抱着毯子病恹恹縮在榻上,他還沉浸在此生親手締造的第一個黑曆史是“随地大小便”的打擊中。
魏景行弱弱地站在距離木榻五步遠的距離,要走不走要來不來,隻是,呆滞的眼神和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着他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溫子書端着木盆進來,見他如此,笑道:“擔心哥哥啊,沒事兒,哥哥明天就好了。”
結果,一聲字正腔圓的“臭”破空而出。
魏景行依然呆呆望着榻上的“人”,好似剛才張口說話的人不是他。
溫子書卻是丢下木盆抱起人,欣喜又激動,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景行剛才說話了!是不是?是不是景行說的?再說一聲爹聽聽。”
魏景行卻無暇顧及,因為,他發現徐钰不大對勁,不祥的預感升起,他探着身子前傾,似有若無中好像······
徐钰雙手緊緊攥着毯子,臉色比魏景行還呆滞,甚至透漏出一種心如死灰恨不能當即升天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