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甯:……
八皇子:……
八皇子崩着小臉笑了笑,“二皇兄還是莫要玩笑了。”
“告訴老八,你是誰的狗?”二皇子把狗放在小窩裡,俯身逼視而來,叉着腰,氣場全開,仿佛簡甯要是說一句自己是雲瀾舟的狗,那小命就立刻交代在這裡了!
簡甯咽了咽口水,搪塞道:“汪汪。”
“唉,對咯。”二皇子喜滋滋地伸出手指,輕輕地點着小狗的鼻子。
八皇子忍不住疑惑道:“說什麼了?它才三個月,它會說話嗎。”
簡甯震驚。
這是三個月不三個月的問題嗎?他就算三百個月也不應該會說話啊!
二皇子不管,自顧自地兜着簡甯颠高,“瞧瞧,鐵證如山,知道我行二,專叫兩聲來喊我呢。”
“……”八皇子忍無可忍,輕輕地怒了,“二皇兄,你貴人事忙,我就不留你了。”
“也是。”二皇子道。
八皇子面皮一松,擠出個兄友弟恭的笑容來,“請吧。”
二皇子抱着小狗轉身就走。
“不是……”八皇子額角青筋一蹦,忙伸手阻攔,“二皇兄!狗得留下吧!”
二皇子疑惑地瞥了眼八皇子,忽然想到什麼,笑着對簡甯道:“來,告訴你八叔,想不想回家玩兒?”
這回簡甯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二皇子笑得滿面春風,得意地發出啧啧聲,“瞧瞧,默認了是吧?看你乖的份兒上今日賞你燒鵝腿吃。”
見二皇子如此胡攪蠻纏,八皇子直接攔在了他身前,飛快出手,一把奪過了小狗。
二皇子剛剛還笑着,變臉跟翻書一樣,現在已經陰沉得要殺人了,攤開手道:“拿來。”
“不。”
“我數三聲。”
“不。”
“一。”
“……”
“二。”
“……”
二皇子拾起了袖子,“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來,我今日就教教你弟道恭的道理。”
八皇子一言不發,抱着簡甯就要跑,卻見一截白光閃過,懷中已然一空。
雲瀾舟穩穩搶過了小狗,熟練塞進懷中,然後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轉頭就往對面的西側殿去了。
二皇子大步、且氣勢洶洶地追了上去,“站住!”
八皇子緊随其後,想去抓雲瀾舟的衣角,“小十一,不是說好給你《衡山遊記》便允許我跟他單獨相處一個時辰麼?太傅說了,君子一言九鼎,你不能……”
兩人奔到西側殿門口的時候,被一道乍然關上的大門阻擋在外。
“大逆不道。”二皇子瞪出了大小眼。
“豈有此理。”八皇子氣出了高低眉。
三刻鐘後,西側殿的門被卸了,是二皇子命令太監幹的,太監是八皇子的内官。由此,八皇子和二皇子暫時達成了和解。
兩人滿意地窩在雲瀾舟書房靠窗的羅漢床上喝茶,一邊喝還一邊喂小狗燒鵝腿。
在旁習字的雲瀾舟看着這一幕,臉色比之前的二皇子更陰沉了。
簡甯顧不上和雲瀾舟解釋,他也解釋不了,燒鵝真的太香了!他埋着頭猛猛狂吃。
“老十一這回還真驚險。”二皇子翹着二郎腿嗑起了瓜子。
“父皇自不會如此絕情。”八皇子為自己斟了一杯牛乳茶。
“可惜太子殿下竹籃打水一場空。”二皇子騰出手夾了一塊金黃油亮的鹵豬蹄遞到簡甯嘴邊。
“不達目的,怎能罷休。”八皇子見縫插針地在簡甯嘴裡塞了塊榛子奶糕。
“秦世忠這個老糊塗,要是連兵權都握不住,還是趁早回家種田去吧。”二皇子投喂一個大棒骨。
“二皇兄慎言。”八皇子把桂花糕塞簡甯嘴裡後,看了看雲瀾舟。
雲瀾舟正端正地坐在太師椅上寫策論,并無異樣。
“無礙。”二皇子擺擺手,道:“老十一再傻也應該知道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了。”
“小十一不傻。”八皇子嚴肅地糾正二皇子,“不過秦老将軍一直在培養幾個副将,太子的人想接手兵權,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嗯哼,太子的人接替不了,那秦老就該給自己找個棺材先躺進去試試大小了。”二皇子笑了笑,喂一塊紅燒排骨。
“二皇兄,慎言!”八皇子又看看雲瀾舟,好在沒看出有什麼不悅,才微微傾了傾身子,問:“何出此言?”
“你想啊。”二皇子換了個姿勢翹二郎腿,真個人都歪在案幾上,遠遠地看,還以為這是塊兒剛被擰幹的大抹布,他也觑着雲瀾舟的神色,“無論父皇想不想讓太子接手兵權,隻要太子先行一步接了,結果沒接動,那請問他秦世忠是個什麼意思?父皇難道不會懷疑,太子接不下,那父皇他自己能接的下嗎?”
八皇子思量片刻,點了點頭,“确實有理,所以太子隻要能奪過兵權,無論秦世忠願不願意,他都必須願意真的把十八萬精兵交給太子,否則就是明面上的謀反。”
“嗯哼。”二皇子搖着小腿,沖雲瀾舟指了指,“老十一,寫什麼呢,為兄瞧瞧。”
雲瀾舟一頓,面無表情地抽出一張空白的紙,寫了幾筆後提起來。
上書兩個大字:
請回。
二皇子樂了,胳臂肘捅了捅八皇子,“瞧見沒,他讓你滾。”
八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