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風一時間不曉得她是在佯裝輕松地開玩笑還是在故意戲耍自己,但是少女的神情泰然自若,完全不像在撒謊,她感覺自己像正在客廳觀賞有色視頻突然家裡來了十個親戚一樣如坐針氈,于是硬着頭皮說:“那行吧,不過我也不需要摸你,你在這暫住到我找到你親人的聯系方式為止,估計也就兩三天吧。”
少女輕輕小口地咀嚼着雞塊,點了點頭。沈扶風一開始覺得她餓了兩天也是假話,但是看苗伊雖然小口但是速度飛快地吃完了面前的三大袋炸雞,她想:确實是餓了。
吃完飯,沈扶風看着少女略帶灰塵的頭發和衣服,于是找來了自己的睡衣和備用的洗漱用具扔給苗伊,讓她先去洗澡,但是苗伊卻表現出了一絲抗拒:“可以明天再洗嗎?”
“當然不行,既然你要睡我家,當然得幹幹淨淨的。”沈扶風不由分說将她推進了浴室。
“真的一定要洗嗎?其實我每天都會清潔自己,不髒的呀。”苗伊從浴室探出腦袋,漆黑的長發散落在胸前,好像已經開始了洗澡前的準備。
沈扶風又被她毫無防備的舉動吓了一跳:“當然要洗!是是是不太會用淋浴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要不要,你洗澡手法好野蠻!”苗伊啪地一下關了浴室門,留下沈扶風沉吟良久,在客廳摩挲着腦殼想着“我也沒說要給她洗澡啊?等下,我給她洗過澡嗎?”
洗完澡,喊着吹風機聲音太大而不願意吹頭發的少女和沈扶風倆人開了個短暫的會議,最終一緻友好決定苗伊暫時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沈扶風抱來了一床薄薄的被子和兩個柔軟的枕頭遞給了少女,她快速将被子鋪在沙發上然後将枕頭抱在身前,并且用臉輕輕地蹭了下枕頭,表情隐忍克制,嚴肅得很。
沈扶風隻想她是初來乍到不甚熟悉,便離開了客廳關了燈,回卧室前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苗伊說:“雖然是夏天,但是開了空調還是有點冷的,被子還是要蓋啊,别全墊在身下。”在關門前,好像瞥到了一眼少女抑制不住狂rua枕頭的場景。
“大概是幻覺,也可能今天的一切都是幻覺”沈扶風望着天花闆想着,“說不定一會醒來我還在那抽自己巴掌呢。”
還是别了吧,抽得真的好痛,下次還是掐下别人來驗證是不是做夢,她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進入了夢鄉。
是夜。
卧室門悄悄地打開了,本應該在客廳乖乖睡着的少女蹑手蹑腳走了進來,夜的黑完全沒有影響到少女的行動,她迅速準确地摸到了沈扶風的床邊,又輕手輕腳地跳上了床。
一切悄無聲息,苗伊的行動仿佛被按了靜音鍵。
不合身的睡衣在她的身上略顯寬大,少女的身姿在睡衣下若隐若現,她輕盈的跨坐在卧室的主人身上,隻蓋了一層薄毯的沈扶風呼吸均勻又沉穩,可能在做一個充滿幻覺的夢。
不知何時又戴上了黑手套的她,在月光照耀下,表情微妙又諱莫如深,那雙手輕輕攀上了沈扶風的脖頸,纖細白皙的脖子在黑暗裡隐隐隻有動脈在均勻跳動。
苗伊剛要用力,沈扶風突然睡夢中一記翻身帶着呼嘯的掌風對她迎面拍來,少女哪有任何防備,一巴掌正中臉頰,瞬間被打翻在床邊,茫然地捂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扶風很明顯也感受到了掌心很痛,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我剛做夢要給自己一巴掌看是不是幻覺呢,咋就醒了”她望向月光下仰面躺在她旁邊單手捂着臉默默哭泣的苗伊,“怎麼你在這?”
苗伊張口就是一套絲滑小連招:“我到陌生地方睡不着,想要找你來壯壯膽,誰想到剛過來就被你扇了一耳光,什麼情況,你怎麼做夢還打人!”
沈扶風望着她我見猶憐的沾滿淚水的臉龐,心中不禁滿是自責,畢竟自己的睡相确實不佳,經常睡醒以後頭痛腳酸的,于是開個玩笑緩和下氣氛:“吾好夢中鲨人,畢竟我偶像曹孟德,下次我睡覺時候别過來了,又打了你可咋辦。”
苗伊手腳并用地爬到床腳縮成一團,淚痕還未幹,臉色已像霓虹燈般反複變幻。
沈扶風雖覺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被困意打敗:“你要是還害怕就在我旁邊睡吧,我明天還早起呢,繼續睡啦。”說完便繼續躺下,片刻間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覺會鲨人!”少女的心中卻滿是絕望,隻剩這麼一句話在空蕩蕩地回響。
不行,看來得換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