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伊正在把玩着剛拿到的一批解壓食物捏捏樣品,正沉迷着突然被一雙大手摟上了肩膀,她一轉頭正好和拉拉的目光對上:
“你好啊貓子,我聽那些小妹妹們說,你和沈拉拉是一對兒?”
這一句話直接把苗伊說愣了,還不等她緩過神來,短發女人又接着說道:
“所以你是不是叫苗拉拉啊?苗拉拉,要不要來我們公司玩玩?”
辦公室裡從未如此安靜過。
“出去出去出去!”沈扶風三兩步從辦公室裡沖了出來,推着拉拉就往外走,倆保镖想要動手阻攔,拉拉卻大手一揮:“沒事,走了走了!”
“剛剛這個瘋子是什麼人?”苗伊輕輕地将手中的玩具捏扁了一塊。
“……一家影視公司的,過來想要把你挖走。”沈扶風跳過了中間尴尬的部分,簡短地描述了一下對方此行目的。
“嗯……怪人。”比起這個,她似乎更在意“小妹妹們說她和沈拉拉是一對”這件事。
躊躇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你是沈拉拉嗎?”
沈扶風的身形明顯停頓了一下,接着又自然地站起身來離開了苗伊的桌子:“不是啊,我叫沈扶風,你忘了嗎,沈拉拉是誰?不認識。”
苗伊似乎有些失落,重新坐了回去,用力将玩具捏成了一團。
*
“怎麼這該死的攻擊還不停止?”
熊小浣狠狠地罵了一句,和黑客的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好幾天,自己已經用了好幾次異能,對方都是暫時退卻,過幾小時又财大氣粗的雇傭着新的打手反撲回來,幾天下來,原本就濃重的黑眼圈更是已經黑如墨染。
“你還好嗎?”沈扶風去茶水間準備泡杯咖啡,卻瞥見坐在沙發上的熊小浣臉色鐵青。
“我跟你的工資真的要低了。你們這個攻擊量已經是其他公司一年可能都達不到的水準。”熊小浣的聲音裡帶着一些怒氣,“讓我嗑CP都不能治愈了。”
沈扶風看着她那驚人的黑眼圈,也是心有不忍:“啊……那這,我給你漲工資吧?或者我們全體放假一下,讓你休息。”
“不用!已經好久被這麼挑戰過了,我甚至感到有趣。”熊小浣盯着屏幕上盜來的對手方兩天記錄,那個熟悉的頭像紮眼得厲害,“又是TA……我肯定能想起來……”
沈扶風不明所以地點點頭,端着咖啡轉身走向了苗伊的辦公桌。
“中控說我這兩天的數據好差。”苗伊低落地用頭趴在桌子上,兩隻手垂在腿邊。
“嗯,我看見了。鍊接上架就被秒空,但是退貨率卻有98%。”
擡起手揉了揉苗伊柔順的頭頂,“應該是被競争對手雇人惡意操縱了。我們最近網絡仍然在被攻擊,跟這事應該也有關系,不是你的問題,放心。”
苗伊聽完點點頭,但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畢竟自己是直播工作室裡最有流量,也是銷量最好的,從剛來的時候開始,大家的眼睛就都在盯着看,有的人想學經驗,更多的人是想看她到底是不是個繡花枕頭。
所以一旦有了數據問題,其他主播和運營再到自己組裡的同事,大家眼睛裡投出的等着看笑話的光,嘴裡噴出的明褒實貶的陰陽怪氣,她都聽得懂看得懂。
沈扶風這幾天接的合作品牌的電話裡,對方那些指責退貨率、語氣強硬的措辭,她也都聽得到。
沈扶風頂着供應商的壓力越來越晚睡的背影,和日漸操勞而時常皺起不會再松開的眉頭,她也都看得到。
但是自己除了努力在鏡頭前越來越賣力地演出、越來越誇張的措辭以外,好像什麼都做不到。
所有鍊接上架直接秒空,看直播的觀衆搶不到,搶到的那些賬号退貨率卻近乎百分百,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不應該開播,開播就是給沈扶風添麻煩。
她不在乎其他人怎麼說怎麼做,也不在乎别人怎麼诋毀嘲諷,但是她不願看到沈扶風為自己熬夜勞累、替自己向供應商低頭道歉的樣子,一點都不願意。
“老闆,道格公司又來人了。”助理小跑到沈扶風面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急匆匆說道。
“他們怎麼這麼煩人,上次不是結束了嗎?”沈扶風擡腳離開了苗伊的辦公桌,朝會議室走去,“喊那些人去會議室等我。”
話音剛落,一陣低沉的高跟鞋聲搖動了辦公室的空氣。
一襲色調極淺的藍色長裙随着步伐前後飄曳,淡金色長發垂落在肩膀上留出大片背部的白,個子高挑的女人輕輕撥弄了一下額前的單邊長劉海,沒有理會沈扶風助理的阻攔,片刻間已經徑直走到了苗伊的桌子前。
冷冷淡淡的唇角扯出了一個笑容,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散發着寒冷危險的光。
“……你就是苗拉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