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儲物戒,将烈酒,黃白之物,一并放入。
片刻後,謝挽冰手握碎淞,離開了搖光峰。
江婵一行人早到了定天門腳下的一家客棧裡。
剛到客棧,江婵就命店家送了最好的酒,這酒雖不能與謝挽冰所藏之酒相媲美,卻也是難得的佳釀了。
江婵命江無憂将那賊人放到地上,她想再查查是否有更多的信息,她細細叮囑道:“錦秋,他身上有沙漠裡的沙,你方才并未發現,下次再細心一些,于修仙一途會更有益處。”
段錦秋一怔,再次半蹲下來查看屍體,卻在他的指縫間發現了細微的幹沙,她暗罵自己不夠細心,竟遺漏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她太給師尊丢臉了。
道:“師尊,這沙質地柔軟,上有烈火殘留,定是銀環沙谷的沙。”
“不錯。”江婵滿意的點點頭。
三個徒弟中,她最滿意的就是段錦秋,但可惜,事情發展到如今,段錦秋定是不願意認她這個師尊了。
被師尊面帶笑容的注視着,段錦秋全身都在發燙,她甚至不敢與江婵對視,默默的錯開目光。
江婵内心裡輕歎一口氣,道,“等會兒挽…清衡長老過來的話,我再問她些詳情。清衡長老受傷的事情事關重大,定與魔教脫離不了幹系,此處想必也有不少魔教的人前來探聽清衡受傷的虛實,你和無憂去客棧外面為我們護法。”
“知道了,師尊。”
段錦秋聲音剛落,便覺一股嚴寒神識逐漸向她們靠近,是清衡長老謝挽冰。
她微微蹙了蹙眉,道:“師尊,清衡長老的傷勢為何恢複的這麼快?”
段錦秋知道雙修有助于修行,可弑神陣絕非小傷,這麼短的時間内,清衡不僅修為恢複,還似乎更強大了一些,這很不合常理。
江婵心想,她這個小徒弟果然是擔憂謝挽冰,隻是她不能說出自己的神識盡毀,全獻給謝挽冰了,如今就隻剩個土堆枯水了。因為江無憂身上還留着她的部分神識,知道她神識損傷至此,定會将神識還于她。
道,“許是弑神陣并未完全展開。”
段錦秋對江婵的說辭表示懷疑,隻是清衡長老已到,她沒有機會再問出更多了。
她與江無憂向江婵拱了拱手,從房間裡退出去了。
兩人剛一離開,江婵立即癱坐在了地上,身上提不起一絲力氣,上次她的神識這麼弱小,還是十四五歲剛見謝挽冰那陣,想想都一百多年過去了,她竟弱的跟個稚兒差不多了。
“江婵。”
幽冷沉靜的聲音先人一步,傳到了江婵的耳朵裡。
江婵輕眨了下眼睫,立即調用神識,抱着酒壇喝了許多,試圖用美酒彌補神識。
畢竟她現在實在是太弱了,若是被謝挽冰的神識給壓的跪下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謝挽冰并未開神識,她與江婵已共享靈海多次,又…有過雙修,隻憑印記氣息便可定位江婵的位置。
酒味斥鼻,謝挽冰站在門口猶豫片刻,良久,推了門進去。
江婵屏息望向她,并未感受到熟悉的強大神識,她松了一口氣。
謝挽冰眸色一凝,從儲物戒中拿出仙釀,黃白之物,放至江婵的面前,堆起來竟比江婵還高。
江婵:“……”
她也不知清冷寡恩的清衡長老,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好東西?
碎淞劍似是見慣了此種情景,竟自發的凝出霧凇來,将仙釀緊緊包住,它在為江婵冰酒。
謝挽冰的目光落到江婵,擰眉道:“為何虛弱至此?”
雙修隻有助益,沒聽過反倒會變虛弱的,除非…
謝挽冰語氣肯定,“你修的是純陰之法?”
她的目光在仙釀和黃白之物上梭巡一圈,親近自然,性喜酒,愛好金銀,竟修的是斷情絕欲的純陰之法?
江婵抱着一堆金銀,拆開了碎淞冰鎮過後的美酒,猛灌一口,喟歎一聲,似是舒服極了,“嗯。”
她大言不慚,“我是真正的天才,神識與身體完全相反的修行之法,除了我,将來或許還有我徒弟錦秋,隻有我們修成了這樣的法術,肯定會名留青史。”
碎淞鳴聲陣陣,謝挽冰唇瓣輕啟,道,“可我并未動你。”
江婵:“……”
江婵:“?”
那她的元陰呢?
她那麼強大的神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