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婵的表情很怪異,她道,“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用雙修印記她是覺得奇怪,倒也沒有不喜歡,甚至還有些舒服。
但為何謝挽冰如此肯定?
隻是她現在對謝挽冰的感情有些複雜,斷不能透出自己覺得這印記舒服,免得謝挽冰看出了點什麼。
于是,江婵清了清嗓子,道,“我這人最是講究高效,既雙修印記最快,那就用這個。不痛不癢,也沒有不喜歡。”
謝挽冰似是不信,卻也不欲與她繼續争執。
她衣袖裡拿了份銀色請柬出來,“此次走正門。”
江婵将請柬接過來看了看,道,“說起來我都把定天門正門在哪裡都忘記了。”
她所修之法特殊,負有一定邪氣,定天門正門布置有誅邪大陣,她若是走正門定會被強烈的劍氣給劈個幾下。
謝挽冰:“。”
見謝挽冰神色認真,江婵将請柬放到自己的儲物戒中。“到時候再說吧。反正認識你的搖光峰就行了。”
謝挽冰緊抿唇,眼眸裡清晰的倒映着江婵的身影。
江婵覺得有些奇怪,她裝模作樣的學定天門徒的道别方式,拱了拱手,道,“那我這就走了。”
謝挽冰握緊碎淞,輕道一聲嗯。
江婵又看她一眼,方才徹底離去了。
剛一出客棧,江婵就調轉了個方向,往無極谷而去了。
無極谷是江姒和裴随當年身死的地方,怎麼死的,江婵并未親眼看到,隻知是遭了邪氣的吞噬。
說來,當年謝挽冰倒是在場,隻是那時她到底年少,法力低微,又用本命碎淞護住了剛剛出生的江無憂,心神損了一大半,以至于邪氣侵體影響到了記憶,記不得太多有用的地方。
不過江姒和裴随骨血化作開心劍一事,江婵可是親眼所見。可今天見那人又确實是裴随的聲音與功法。不過,她當年與裴随的功力也是相差巨大,若是使些障眼法迷惑她,倒也不是不可能。
還有就是,裴随做這些事情,江姒到底知不知道,而且她現在是不是也像裴随一樣活着?
江無憂雖心智有失,但娘親絕對會喊。她認識的江姒不會狠心到這種程度。
無極谷距離銀環沙谷并不遠,但江婵現在隻有三成功力,移形的速度慢了不少。
到無極谷時,已至夜幕。
江婵并未尋客棧住下,徑直到了江姒兩人屍骨埋存之地。
已過百年,此處仍舊邪氣騰騰,冷風呼嘯。
江婵步行幾步,面前出現了兩座墓碑。
左邊碑文刻着:天下第一江姒之墓,右邊碑文則刻着:江姒之夫裴随之墓。
這墓穴碑文均為江婵所造,她造的時候,還特意做了奇門遁甲之術,視線輕微一掃,也并未發現機關有被破壞的地方。
江婵調轉靈力,畫了兩個小紙人出來,讓她們再深入底層深處,查看墓穴情況。
忽然,小紙人感受到了明顯的靈力閃動,就在觸發機關前一寸,有人留了信。
“江婵,我是為了你和無憂好,别再查下去了。—裴随”
江婵挑了挑眉。
她并不意外裴随在這裡留下了信,他既能在幻境記憶中與自己對話,定然會料到她會來此處查看墓穴屍體骸骨情況。
江婵将信收到儲物戒中,兩個小紙人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繼續深入内裡。
挖了許久之後,兩個小紙人才停下了動作,趴在兩顆泛着熒光的骷髅光頭上休息。
江婵試探着感受上面的神識印記,左邊的那顆功法純淨,百年神印不退,确實是江姒沒錯。
右邊那顆,江婵與裴随并未進行過神識連接,又很少交流,也判斷不出是不是裴随。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處墓穴确确實實的沒有被人動過。
江婵手負背後,心道,墓穴沒有被動過,她那日又見過裴随,難不成當年此處埋的就不是裴随?可若不是裴随,她姐江姒的神識早把這顆骷髅光頭給打出去了。
難不成裴随還有兩具軀殼不成?江婵微皺眉頭,莫不是雙生子?可她也沒聽說過魔教少宗主乃是雙生子。
而且,若是雙生子的話,那日見到的“裴随”似也沒必要關心江無憂的死活。
江婵思慮半晌也沒有得到個合理的推理,看來還是得先查那個正道飛升的人,再把“裴随”給揪出來。
她從儲物戒拿出謝挽冰送的酒來,倒在地上,道,“姐,這是搖光峰的好酒,謝挽冰送的,很好喝。”
江婵頓了一下,又悶悶道,“無憂最近去佑月宮了,有師微岚師父幫忙壓制邪氣,她很快就能與常人無異了。”
已近百年了,她到底還是沒把江無憂的邪氣去除,讓她做個正常人。
-
今日是江無憂到達佑月宮的第五天。